一魂。長嘆一聲,就將顧老祖的元魂放了。
元魂既脫險境,生怕遲則生變,光芒只一閃,就竄進雲端之中,剎時不見。
金甲神將見顧老祖元魂去了,這才將金光收起,獵風在金光中呆得久了,只覺得真玄久將耗盡,在雲端中遁不得風,立不住腳,翻身跌了下去。
姬春山離獵風最近,忙將大袖一招,將獵風捲了起來。原承天與元寶兒亦到,將獵風扶起。
原承天見獵風雖是真玄耗去不少,雙目猶睜,知道並無大礙,當著諸修面前,也不便過多關切,只是輕聲道:“如何?”
獵風道:“只是頭痛得緊?不對,不對,周身上下,無處不痛。”
原承天忙讓元寶兒扶著,先將獵風攙進青龍塔中去。
這時顧龍婉哀聲大哭,道:“三哥,你死的好慘,只恨天道不公,那顧賊的元魂竟被放了去,龍婉便在當著兩位神執面前發誓,此仇不報,顧龍婉枉自為人。”
金甲神將原本要轉身離去,見顧龍婉神情悽苦,便道:“仙子,不是我不顧其中冤屈,實在是神執法旨,小人不敢不從。需知昊天恩怨在仙庭瞧來,不過是些微小事罷了,若顧氏弟子魂滅,卻會擾了雙龍和合的大事。雙龍不合,隔禍及天下蒼生,此事不可不知。”
顧龍婉咬牙道:“大修,那仙庭站得高,望得遠,只觀大略,不計纖毫,但龍婉身為昊天修士,只知有怨報怨,有仇報仇。大修若是不肯讓我報仇,只管先殺了我再說。”
金甲神將頓足道:“怎會不允你報仇?難不成我真個兒不知好歹?只是顧家事務,卻不容他人插手,仙子若是親自動手,那便是黑龍座下弟子自家事務,任誰也管不得的。”
顧龍婉這才歡喜,向金甲神將盈盈一禮,就升顧老祖元魂逃竄的方向急急掠去。姬春山生怕顧龍婉有矢,不及與原承天等諸修辭別,也忙忙追了上去。
千衣雪也想跟過去,哪知身子一動,姬元便道:“仙子,你本是青龍座下侍女,奉法旨來解勸二龍恩怨,難不成反去誅殺黑龍座下部屬,此事你若是插手,只怕恩怨糾纏,連青龍亦是為難了。”
千衣雪頓足道:“顧氏大修皆修成分魂煉體之術,這元魂必是投向另一道分魂去了,爹孃此去,我如何能放心?”
姬元道:“個人自有緣法……”正要細加解勸,哪知千衣雪竟然不理,視這位家祖為無物,足下黃光閃動,已是去得遠了。
那千衣雪說來便是姬元的後代子孫,怎知卻不聽姬元解勸,將姬元氣了個目瞪口呆。
第1440章恩怨分明可託付
金甲神將見千衣雪執意任性而去,姬元無奈何搖頭,諸修都不便勸說,笑道:“姬兄,昊天諸事,你我怎好事事管得?各人自有立場,勉強不來。千衣雪境界尚低,若不能經風歷雪,又怎會明白天地的苦心。”
姬元嘆道:“我也只是白操心罷了,好在顧氏弟子便有分魂,也應該同時殞落。這位顧三的手段,著實厲害的緊。”
諸修聞言深思,越想越覺得顧三厲害。
顧三既然早就修成異魂同體之術,若使得姬老祖肉身殞落,自是隨時可行。可此子卻強按住復仇之心,一步步將顧老祖逼至絕境。
先是顧氏被逐出仙族,其後更是弟子風流雲散,只落得顧老祖孤家寡人,又在諸修面前,張揚顧老祖過錯,這才與其玉石俱焚。這樣的復仇,才算是徹底痛快之極。
此刻那顧老祖的元魂雖被黑龍護住,可顧老祖已是身敗名裂,縱然再修法身,也只是苟活罷了。
諸修捫心自問,若是換了自己,又怎能做到顧三這般。
一個人若是對自己狠心,那倒是容易,但為著家人親朋,在場諸修,誰也不懼一死。一個人若對他人狠心,也不難辦到,這世間不乏奸惡之徒,視他人性命就如同草芥一般。
可這兩般狠心歸於一人,也就唯顧三而已。
這時姬元與金甲神將已經隱去形跡,點仙台漸漸冷落下來。
便在這時,前方黃光一閃,千衣雪去而復返。元寶兒上前便喝道:“千衣雪,將我孩兒還來。”因知道千衣雪劫去孩兒是一片好心,口氣也就沒那麼急切。
千衣雪歉然道:“正為著此事而來,剛才當著仙庭修士面,實不敢暴露這孩兒的行蹤,那仙庭之中,不知有多少人在打這孩兒的主意。”
說罷從袖中取出一隻玉盒來,將玉盒在空中緩緩祭出,玉盒之中紅光大放,盒蓋開處,就見一個嬰孩正在盒中安睡,倒也睡的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