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承天才道:“在這谷中說話,就不用擔心被仙庭所窺了,那令清禪可有話說?”
魏無暇道:“令老宗主返界傳訊,卻言天機不可洩露,說是將所言之事,印在無暇的靈識深處,無暇自是不敢窺探,看來原聖師只好以搜魂之術一探了。”
原承天變色道:“若對無暇動用搜魂之術,無暇焉有命在,此事萬萬不可。”
魏無暇從容笑道:“聖師稟執天道之修,其心唯在諸界蒼生,但為著聖師,無暇何惜一命,聖師只管探來。我無暇身後之事,已然對諸位長老吩咐過了,原聖師只管放心。”面對這生死大事,此修淡泊若此,怎不令人心折。
原承天怎肯答應,那魏無暇求之再三,原承天的神色卻越發凝重起來。
魏無暇叫道:“聖師,你此刻心軟,豈不是負了蒼生,聖師若著實不肯親自動手,我魏無暇只好在聖師面前自盡了,到時元魂遁出,聖師再來探視罷了。”
說到這裡,手中法劍已出。
原承天急忙將法劍按住,魏無暇怎能掙扎得動,真個兒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了。
魏無暇抽劍不得,已是漲紅了臉,道:“聖師,你不肯探我靈識,又不肯讓無暇自盡,如今卻該如何?”
原承天沉聲道:“令清禪怎會令天一宗宗主為這傳訊之事殞落,在我瞧來,此事分明是考驗你了。亦是對我的一個考較。搜魂之術危險之極,不可貿然從事,你且容我想出一個方法來。”
魏無暇雖不懼一死,但若是真能不死,自然也是樂從的,且他與原承天亦算知交,深知若是自己真的為原承天而死,那原承天必定終身鬱郁,反倒是自己害了他了。
因此見原承天說出這話來,也不勉強,就收了法劍,伴著原承天坐於地上。
原承天忖道:“令清禪所傳訊息,定是非同小可。為保這訊息安全,只怕真有犧牲魏無暇之念。但饒是如此,我原承天怎能因此誤了無暇一命。今日此事,非得動用我體內白蓮不可。”
當下先將魏無暇置於真言之域中,再靜息凝神,試著啟用體內白蓮。片刻之後,那白蓮果然生出一縷神識,這神識乃原承天小我生成,極輕極柔,至虛無實,如弱水不可浮羽,似幻像而實真。
原承天細細揣摩這縷神識,知道可以一用,這才遁出這縷神識來,向魏無暇身上一罩。
那魏無暇倒也乖覺,不敢動用一絲真玄靈識,原承天這縷神識一路無礙,很快就探到魏無暇靈識深處的一處所在。
原承天以絕大耐心,步步為營,那靈識深處的訊息就一字字浮現出來。
第1592章百年遭劫心不動
原承天讀罷令清禪所傳訊息,再將神識緩緩收回,魏無暇陡覺身子一鬆,睜開眼來,轉目向原承天瞧去,只見原承天沉吟不語,面色沉靜,心中略略一鬆。
看來令清禪所傳訊息,並不算如何的觸目驚心了。
卻不知原承天心境強橫之極,便是天崩地裂,亦能不亂於心,又怎會在人前顯露出來。而令清禪所傳訊息,可稱得上字字驚心。
原來仙庭之中亂局已成,七曇禪師已遭黜退不用,名為逍遙福神,其實已不掌神執之權;代行神執不肯交權,姬老祖與令清禪難以重就舊職。
如此也就罷了,那兩大世尊之中,有一位世尊已按捺不住,要逼青龍重立四神,以火鳳代朱雀,另擇兩大靈獸以代白虎玄武。
只是仙庭雖亂,原承天境界低微,更是鞭長莫及,可七曇禪師與令清禪姬老祖等既難復位,則避印之事又從何說起,一旦昊天印打來,仙庭四寶隨之而動。且原承天金仙之位,勢必難得仙庭認可,只有另想他途。
以上種種,已令原承天寸心焦慮,更有甚者,令清禪又道:“此世尊分魂屢向玄焰谷巨禽討要靈壘,巨禽堅拒不從,那世尊分魂雖不便派遣仙庭神將入谷討要,但世尊分魂大能深不可測,巨禽或陷無妄之禍。還請原世尊不可擅入玄焰谷,以防殃及池魚。”
原承天將令清禪最後這句話反覆讀了幾遍,亦不知其所以然,看來令清禪在仙庭畢竟職位低微,難以探明天機,那位世尊分魂究竟如何向巨禽動手,令清禪亦是難明所以。
原承天正在思忖,忽聽遠處傳來轟然一聲巨響,小寒川方向雷光灼灼,整座玄焰谷陰雲密佈起來。
原承天心中一動,世尊玄承又明悟一絲,就識出那谷中雷光,乃是一種天劫,乃是八十一種雷劫之一,名叫子午青雷劫。
這雷劫每到子午時刻,必從天地中生髮出來,擊在應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