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我既然施展不得,卻不知魔我又是如何?”
就見那魔我仰首長笑道:“好個所在,雖比不得混沌寂滅,亦令人心中安定,若不能滅了天地,在此潛修也可勉強承受了。”
忽地又喃喃道:“我怎地變得這般沒志氣起來,天地寂滅本是我的志願,此志一日未達,我又怎能一日偷閒。”
本來他身邊有幾時異樣雲團,可到了杜門,諸般法術齊皆失靈,那雲團也消失無蹤了,魔我口唸罷,猛地轉過頭來,道:“二位與後死纏不休,既到了此處,也該有個了結了。”
原承天在他說話之際,已在默運玄功,哪知道這杜門的禁制之術極是厲害,體內雖是真玄流轉,那諸般法術大半卻無應驗。原承天暗道:“我既已突破天地禁制,此處禁制如何能難得住我?”
當下強運玄功,但唯有太乙神光衝出天靈,洪爐小鼎依然如故,其他法術,竟是運轉不靈了。
細細想來,修士運轉法術,動用本身之力極微,大多是借天地萬物之力,如今這杜門的絕大禁制,已使修士與萬物隔絕,唯有修士本身神通可用。
自己的太乙神功得來六枚靈珠,洪爐小鼎則是肉身修成,自然可以運轉如故,但其他法術施來,就是極其勉強了,縱是施展,也不可能有多大的威能。
魔我哈哈大笑道:“原承天,我雖不是從你體內蘊成,但畢竟與你關係極親,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主意,你我就好似那鏡子一般,竟是一對正反,越是我覺得愉快的所在,你必定是舉步維艱。你既想引我去生門,就怨不得我引你來杜門了。”
魔我熟知滅界奧秘,倒也不奇,那天地間又有何奧妙能瞞得過世尊,如今被魔我搶先一步,先引原承天與九瓏來這杜門,對二人而言,則是必經之事,亦是極大的考驗了。
原承天並不答話,目光四顧,將太乙神光向前一撒,就藉著這神光威能舉步向前,九瓏與銀偶在這杜門,亦是難以施展妙術,被原承天左右手托住了,仍維持陣法不變。
魔我喝道:“此時不來誅你,更待何時!”舉步向前,伸掌就向原承天胸口拍來。
然而等他手掌離體三尺時,原承天頭上小鼎依舊大放光華,迫得魔我難以近前。魔我不得已,只好轉到原承天背後,向九瓏背上拍去。
那鼎既是原承天所有,只能自動保護原承天,若想保九瓏銀偶,就得原承天親自運轉不可,魔我打定主意,要在這杜門之中與原承天周旋,原承天就算能擋開自己千掌萬掌,也總有疏忽之時。
原承天一邊御控小鼎擋盡魔我千掌萬掌,一邊藉著太乙神光大步向前,去尋那杜門的出入之地,二人這番廝殺,瞧來平平無奇,卻是好不兇險,原承天一人要護住三人性命,片刻之後,就有些吃力了。
九瓏在心中創了數道禪言,奈何都無法施展出來,這杜門的禁制大法著實是厲害之極了。
而兩隻靈蟲來到此處後,就已跟不上諸修的遁速,只能在後面慢慢趕來,原承天的傳字訣亦無法施展,就算想調譴二蟲上來幫忙,也是困難。
銀偶幾次動用灰雲,奈何那便是九淵灰雲,在這滅界杜門之中,也只能三尺的威能,離開銀偶三尺之後,灰雲亦無從擴充套件,更難提得到傷人噬物了。
這九淵灰雲自修成以來,幾無對手禁制,哪知天外天有,滅界杜門竟是這灰雲的剋星。
好在魔我亦懼那灰雲三分,也不敢過分向銀偶逼近,原承天只需牢牢護定九瓏一人,就可維持戰局。
本來這杜門之中出入的途徑,原承天倒是知其所在,然而便是太乙神光在這杜門之中,其威能亦受極大剋制,若想一縱千里萬里,那是想也不別,一步跨出,不過數百丈罷了。
九瓏見此情景雖是著急,卻也鎮定如桓,杜門的厲害之處,是天地萬物之力難以借用,若想助原承天一臂之力,唯有靠自身手段了。
想到此處,九瓏忽地一搖手中竹枝,禪言到處,竹枝上就生出綠花一朵,只有指尖般大,但這綠花一出,便是香氣四溢,生機無限。這綠花乃是九瓏動用體內真玄催逼而出,卻不是靠了外界的力量,故而那綠花只能綻開一點。
原承天忽地道:“好香,好香,恨少,恨少。”腳下的遁速竟加快了幾分,瞬間就將魔我甩開了。
九瓏笑道:“我這竹枝妙香內蘊五行之術,施展起來何其不易若想百花齊花,還需靜候。”說到這裡,竹枝上又綻開紅花一朵。
杜門中的禁制雖是厲害,卻禁不得九瓏體內靈臺,如今九瓏以靈臺不絕真玄,生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