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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9部分

才是。”

黑龍道:“此事雖是因正御而起,但本座去殺羅無寂,那也是本座的本心,也不過是借你之手,掙脫天絲地蘿罷了,又怎能怪得了你。”

蘇正德道:“神君恩怨分明,正德著實不及。”

離了蓮池之後,就見那朱雀正立在玉山上紅雲之中,正靜靜地瞧著自己,蘇正德見著朱雀,也不言語,唯垂手罷了。

朱雀瞧了蘇正德良久,方才緩緩道:“正御苦心,本座已略知一二,雖是如此,正御既違天規地則,此番卻饒你不過。”這話卻是動用傳訊之術,只傳於蘇正德耳中,玉山中諸修,再也聽不到的。

蘇正德肅然道:“正德豈敢避劫。只是神君既明我一番苦心,還盼守口如瓶。”這最後一句話,亦是用正慧道果密法說出,不會被第三人聽到。

朱雀嘆道:“罷了,且看天地如何行事。”

原來朱雀此刻方悟,蘇正德既拜阿神陀為尊,又豈能中途易主,但若是執意與元極仙子作對,更非心中所願,因此蘇正德這才尋了個由頭挑唆黑龍,去誅殺羅無寂。

此計一出,黑龍既違天規,便是阿神陀肯饒他,為堵住仙庭諸修悠悠之口,也只好對黑龍嚴加管束。那黑龍本是原承天的死對手,黑龍一旦受到嚴罰,絕無可能再出蓮池,這其實便是為原承天避去一劫了。

若蘇正德果然一心向著阿神陀,又何必挑唆黑龍去誅羅無寂,只管讓黑龍去殺原承天,豈不是更加方便?亦更討阿神陀歡心?

然而朱雀便是悟出蘇正德此計關節,此刻也無從施救了,何況蘇正德既出此策,本就是想就此與阿神陀劃清界限,只需蘇正德一死,蘇氏與阿神陀再無瓜葛,而阿神陀也因蘇正德之死,亦會對蘇氏弟子心懷歉意。就算因九瓏之故,也不便難為蘇氏弟子了。

朱雀暗道:“難怪那蘇正德能修成正慧道果,原來竟是這般的心思細密,竟將我也騙過了。這抽身而退之計雖是代價重大,卻也是高明之極。”

至於因此一計,又將七妙真人與勾陳牽涉其中,細細瞧來,其實也是為原承天掃清障礙罷了,朱雀想的越是深遠,越是心中凜然,深自嘆服不已。

朱雀領著蘇正德,來到無量玉山天刑臺前,那天刑臺原是一座青石砌就的高臺,上設一鼓一梃。雖是從不曾用過,但石臺之側不生雜草,石臺之上纖塵不染,這石臺的神妙,亦是難以測度。

那無量玉山的中宮殿房屋,或是龍族守護,或是四神加持,唯有這天刑臺上不設一符一篆,更無龍族四神形貌。只因這天刑臺唯天地為尊,以法則為準,世尊若是搶先開口便罷,若是世尊不曾開口,天刑臺一旦降下天劫來,便是世尊也無從置喙了。

蘇正德也不需朱雀吩咐,徑直舉步走到石臺之上,朱雀擔心此事節外生枝,若阿神陀搶在刑天台示兆之前趕到,自己一腔心血可就化為烏有了,於是便抖袖將七妙真人與勾陳擲於臺上。

二正御出了朱袖大袍,亦立在石臺之上,七妙真人已是痴痴呆呆,勾陳亦是喪魂落魄,這刑天台雖曾動用過,但仙庭傳言,此賞罰分明,絕不容私,二正御到此地步,那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勾陳心中忖道:“我已將此事傳予抱朴子,以我與抱朴子的交情,定會傳予阿神陀,如今只盼阿神陀及時趕到,方能救我性命了。”

這時石臺四周,已圍了諸多修士,來看朱雀禱天地執法,雖然朱雀已失神位,但動用天刑臺本無資格之說,向天地祈罪求劫,以懲逆天,那是仙修之士應有之責。

便是有人心中不滿,但在朱雀積威之下,誰又敢多說半個字。

朱雀立在石臺之側,見三正御已在臺上站立,就走到石臺上的聞天鼓前,取過鼓邊石梃,向石鼓猛然一擊,剎那間天閃電鳴,烏雲籠罩玉山,更在烏雲之中,則生出百萬天劫之像。山中諸修哪敢抬頭去瞧,生怕被這天劫窺到自家心事,將那天劫降下來。

三正御之中,唯有蘇正德抬起頭來,去瞧空中百萬天劫之像。那萬劫之像好不恐怖,其中有赤黑劫符無數,那是萬種死劫,但被這死劫符打來,任你怎樣修為境界,亦難逃一死,而每道劫符,就是一種死法,皆是慘不可言。

又有黑黃劫符千道,那是哀悲恐驚四情劫符,但中劫符,自然心境動搖,每日承受這四情天劫,這劫符打在身上,卻不至於死,但心中既生哀悲驚恐四情,豈不是生不如死。

空中百萬劫符之中,又有轉世劫符,若中此符,便要轉世重修,當初原承天便受這轉世劫符,九世重修,受盡苦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