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承天也不起身,就用神識向慘呼處一探,原來一名修士已是七竅流血,坐地而亡,但這修士身邊的同伴因離得稍遠,竟不知道同伴已在夢中被殺,仍在默運玄動。
原承天轉向九瓏,面色慘然,道:“不好,果然是那冰魘借我修士運玄靜坐之時,侵入夢境中殺人。這天地殘卷竟也攔不住她!”
九瓏道:“天地五界尚缺仙庭卷,自然露出極大的破綻來,這冰魘曉知天機,神通廣大,那意念暗暗侵入,誰能擋得住。”
那修士修到一定境界,自然是心無雜念,無睡無夢,但修士運玄之時,身心與天地合一,隔絕外物,就覺得天地間唯自己而已,這種境界,本是大能修士必有之境,是為神遊,與夢境其實就有三分相似了。
哪知冰魘卻可在此時侵入修士心境,一舉便殺,修士幾無還手餘地,那冰魘最可怕之處,也莫過於此了。
九瓏道:“我去尋她出來。”
那於夢中殺人,唯靠一點意念罷了,與靈臺神遊極其相似,端的是無跡可循,九瓏急返靈臺,就動用一點禪識,去這卷中尋那冰魘的意念,而原承天亦同時靈臺神遊,以助九瓏一臂之力,同時亦要謹防冰魘趁機偷襲九瓏。
於是原承天便施圓字真言,護住自己與九瓏,那冰魘意念雖強,也絕不可能透過這圓字真言了。
就在二人靈臺神遊之時,又有一名修士於無聲無息之中,倒地而亡,這兩名皆是參與過種植百無草的,故而被冰魘鎖定了。
原承天亦可高聲呼喚,令諸修從靜坐中醒來,但修士入定之時,最忌的就是被人驚醒,若是原承天如此施為,損失更為慘重了。
九瓏雖見冰魘連殺兩名修士,心中仍是古井不波,靈臺神遊時固然可洞窺纖毫,可冰魘的一點意念何等虛無飄渺,若是那冰魘刻意隱瞞,那是怎樣也發現不了的。
九瓏也只能依靠冰魘意念極其輕微的靈力波動,去感知其存在。然而遍查之下,九瓏數次雖有所感知,卻總是捕她不著。本來原承天神識強過她,由原承天去尋冰魘更有把握,但原承天若是出手,便無法動用圓字真言守住二人了。
在冰魘意念之前,生死只在頃刻之間,原蘇二人只能先立於不敗之地,再言其他了。
忽見九瓏秀眉一皺,低聲道:“雖是發現其意念存在,可惜卻捕她不得,好在將其驚走,救了一名修士性命。”
原承天道:“說不得只好將諸修喚醒了,否則任那冰魘施為,你也未必能護得周全。”
九瓏道:“諸修因是在這天地殘卷之中修行,心中絕無顧慮,又知明日必有血戰,故而入定極深,與往日不同。若是倉促間喚醒了,怕有一小半修士要受損傷了。”
正在為難之時,原承天耳邊忽有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主人莫慌,獵風前來護法。”
第1895章命裡魔星翩然至
原承天聽到獵風的聲音,心中大喜,忍不住喝道:“來得好。”
獵風雖不曾在原承天身邊現身,但既是天地殘卷之中,原承天自然是無所不窺,就見天地殘卷中多了一道靈識,正是獵風靈臺神遊,來阻冰魘。
這道靈識亦是虛無飄渺,無聲無息,唯一與眾不同之處,就是有一粒赤珠高懸這道靈識頭頂,正是獵風所修的天定道果了。
原承天怕獵風莽撞,只顧著攔阻冰魘意念,卻擾了諸修心境,怕傳訊道:“不可魯莽,擾動諸修不寧。”
獵風道:“獵風理會得。”那道赤珠忽發赤光一道,瞬那間罩定整座天地殘卷,但這赤光照在諸修身子,諸修卻是渾然不覺。
但在這紅光籠罩之下,卷中卻有一處所在靈力波動極烈,九瓏禪識一探,果然就是那冰魘的意念所在了。
九瓏不由微笑點頭,道:“定者,正天下耳,獵風修此道果,果然諸邪辟易,天下由此而定。”
那冰魘意念在這赤光籠罩之下,已是無所遁形,九瓏本來以禪識擊殺,卻不想搶了獵風了功勞,便將這冰魘意念牢牢鎖住,只看獵風的手段。
獵風這道靈識急掠而來,向那團靈力流猛然一撲,這靈力流見這天定果而自畏懼之心,怎敢招架,急忙一竄而去,就要逃出天地殘卷去。
原承天笑道:“既來之,則安之。”
他先前不察,被冰魘尋到這天地殘卷的缺陷處潛了進來,如今既然是神識高懸,又怎能讓冰魘這道意念從容逃去,怎樣也要讓她吃了苦頭再走。
就在卷中連設三道法訣,皆是驅邪鎮魘之法。
那冰魘意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