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東遠撇了下嘴,淡淡說道,“我看懸,鬼老多心了。”
隨後便有小斯為林海等人擺了一桌豐盛的吃喝。
“可餓死我了。”說罷文東遠便大吃二喝起來,林海坐著無聊,便隨手嗑起了乾果。
林海不敢大意,一直留心著隔壁的動靜,可進來足足一炷香了,也不見有人接待那廝。
“東家,便搞得那麼緊張,等等看。”文東遠說道。
之後不多時,林海便聽到女人的腳步聲在向他們的方向走來,抬頭與文東遠對視一眼,便聽到隔壁的開門聲,隨後隔壁的對話傳入了二人耳裡。
“李老爺,貴客啊,有幾天沒有見著您了。”聲音一出,林海大致判斷出此女近四十。
“嬤嬤。”文東遠給林海做了個口型。
“最近著實有些忙,所以沒有來。鴛鴦樓的生意更加好了。”
“借李老爺吉言,這些日子以來生意一天火過一天,還不是憐夢的功勞。才來長安不到一月,便已經是名副其實的花魁了。那個男人見了憐夢不是一幅色相,垂涎三尺。”嬤嬤自豪的說道,憐夢便是她招進的鴛鴦樓,親手調教。以憐夢的天生媚骨,短短几日便把長安有頭有臉的客人迷的神魂顛倒。每日鴛鴦樓爆滿,每個雅室都盼著憐夢能賞臉光顧。
話傳入林海耳裡,卻讓他身體為之一顫,心道,“憐夢原來你在長安。”隨後更大的恐懼侵襲了林海,因為憐夢的出現便證明魔門提前一月便已經開始向關中滲入了。
看到林海突如其來的震驚,文東遠報來詢問的眼光,林海平靜了下心情,搖頭示意無事,緩緩端起茶盞品了一口。憐夢在他的心裡便是如謎一般的女子,起初魔門對晉陽郡的計劃中憐夢便是重要的一枚棋子,但隨著林海重返晉陽郡時,她已經悄然離去。此時突然以花魁的身份出現在長安,想必也是帶著魔門的任務而來。此時林海的心裡被她激起了千層浪,關隴之地的形勢更讓人難以揣摩。之前對於魔門還停留在猜測階段,可此時已經可以斷然肯定,崑崙這次聲勢浩蕩的際會惹起了魔門的注意,雖然魔門可能還沒有能力將關隴攥在手中,但並不等於他們沒有能力來破壞這場際會,不論是關中各勢力,還是修行界的會面,只要魔門出手將其攪亂,關隴出現亂戰的局面,他們樂得其成。況且千百年來處於弱勢的魔門習慣了身在暗處,行動詭異隱秘,道門真想要出手卻無的放矢,只會是被動挨打的局面。
“李老爺,放心,您捧著憐夢一路走紅,肯定會安排你和她見面的,彩頭也不會旁落他人,憐夢遲早是您的人。”嬤嬤討好的說道。
“哈哈哈,嬤嬤辦事我放心。”如此舒心的話撓到了這位李老爺的癢處,從笑聲中便能聽出他臆想翩翩的樣子。但這樣的話便是青樓這種風月場的常用客套話,能否抱得樓裡的花魁、紅牌這些沒人歸,便是一場爭鬥。
隨後嬤嬤走出了隔壁房間,嘴裡嘀咕了句,“死丫頭,今天這麼多的客人,卻要招待一個雛,如果不是如她所說,看我不要她好看。”說罷向林海他們的屋子走來。
文東遠聽得此話不由失笑,林海臉上浮起一絲紅暈,沒想到這老嬤子盡然會蹦出這麼一句。
隨著腳步聲的臨近,房門被“吱呀”一聲推開,林海側頭望去,卻見一個這嬤嬤微笑著,走了進來,出奇的事此女姣好的面容絲毫沒有褶皺。
“兩位爺久等了。”嬤嬤深得待客之道,話語間說不盡的恭敬,但和門外那聲嘀咕聯絡起來,林海便覺風塵女子都是人前一套背後一套,剛才還在唾棄,轉頭便小臉相迎。他的心裡說不盡的厭惡。
唯一引起林海注意的便是這嬤嬤的容顏。不論女子保養的再好,上來些年紀之後,眼角便會出現明顯的紋路,而進入屋中的嬤嬤卻有著如同二十出頭水靈姑娘一般的面板。不由得林海放出神識打探了一番,林海微微一笑,這嬤嬤玄變境的修為證實了林海的想法,憐夢不會平白無故的來到鴛鴦樓,而這個起到引薦和調教的嬤嬤定然也是魔門中人。
林海的臉上卻絲毫沒有表現出對嬤嬤的懷疑,但也懶的跟她多說話,來鴛鴦樓本就是為了隔壁的那李老爺,對於其他的事情林海壓根也沒有想。
“兩位爺,不知道需要什麼樣的姑娘作陪?”嬤嬤款款坐下,輕聲說道,言語間的嫵媚勁兒讓文東遠微微發怔,這讓林海大為驚歎。
文東遠這個年紀的人,對於那些丫頭卻是提不起興趣,可這風韻猶存的半老徐娘卻對他殺傷力十足,文東遠微微一笑,“就如嬤嬤這般的姑娘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