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遺憾。
見任天翔還在猶豫,楊玉環再次拜倒在地,哽咽道:“求公子讓我再去見他一面,我保證就見一面,讓他可以不必抱憾而去,這就夠了。”
任天翔連忙將她扶起,嘆道:“姐姐這樣一片痴情,我怎麼狠心阻攔?咱們即刻動身去長安,不過你得依我一個條件、”
楊玉環忙問:“什麼條件?”
任天翔道:“你不能公開露面,以防被人認出身份。萬一讓別有用心的人知道你還沒死,不知道又會生出多少事端。”
楊玉環連忙點頭答應:“姐姐一切都聽你的,絕不洩露自己的身份。”
任天翔頷首道:“那好,咱們現在就走,我也想早點回長安看看。”
眾人即刻動身,第二天黃昏即趕到了長安,但見長安已恢復了平靜。史朝義弒殺史思明,叛軍因內訌而生亂,最終被衛伯玉和李光弼大軍擊敗的訊息傳來,人們紛紛奔走相告,齊賀天助大唐,卻不知這一變化,其實是李泌運籌帷幄,再由任天翔率義門眾士具體實施的結果。
任天翔想先見司馬承禎和司馬蓉一面,卻遭到司馬承祥的拒絕,他推卻道:“你不用擔心你伯爺和姑媽,他們一個是我兄長,一個是我女兒,不到情非得已,我豈會傷害他們?你只要照計劃行事,遲早會見到他們。”
任天翔無奈,只得照計劃先去見李泌。聽到他平安歸來,李泌自然是喜出望外,親自將他迎入家中,欣然道:“沒想到公子竟能令史朝義弒君殺父,史思明這一死,叛軍對長安的威脅不攻自破不說,叛軍中再沒有一個人的威望,足以駕馭所有范陽兵將,偽燕國已分崩離析,平定叛亂指日可待。”
任天翔離開史朝義後,再沒有聽到前線的訊息,此刻也忍不住關心地問:“後來的戰事如何?史朝義有沒有束手就擒?”
李泌拿出地圖,在圖上指點道:“史朝義有陜郡退兵後,一路逃往范陽,卻在鄴城守阻。(不知道是不是書上映錯了,,感覺不太通…。)偽燕國許多將領,得知史思明是死於史朝義之手,紛紛擁兵自重,根本不聽史朝義號令。他在李光弼大軍追擊之下,一路東奔西逃,卻找不到一處落腳之地,說是喪家之犬也不為過。不過那小子帶兵打仗確實還有點本事,每每於幾無可能的境地突圍,令追擊他的唐軍也吃了不小的虧。就連李光弼、僕固懷恩等名將,也沒在他那裡佔到半點便宜。”
任天翔知道這一定是司馬瑜的功勞,不過戰術上的勝利已無法扭轉戰略上的失敗,失去了偽燕國各路將領的擁護,司馬瑜就是再怎麼用兵如神,史朝義這支部隊也是越打越少,被唐軍消滅只在早晚。想到司馬瑜在明知前途渺茫的情況下,還竭盡全力作垂死掙扎,任天翔心中竟生出了深深的同情,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就這份堅持和勇氣,也值得所有人尊重。
直到這時,任天翔才意識到司馬承祥孤注一擲的無奈。自己是家族最後的希望,除非大唐自己內部生變,否則司馬世家某對天下的希望,將在司馬瑜手中徹底葬送,而令大唐內亂,有什麼必刺殺它最重要的兩個任務更簡單直接的辦法呢?
注意到任天翔有些走神,李泌忍不住問:“兄弟你有心事?”
任天翔遲疑了一下,坦然道:“我想要見聖上。”
李泌有些意外,忙問:“恕為兄冒昧問一句,你為何要見聖上?”
任天翔正色道:“我和義門眾兄弟,為平定叛亂立下了汗馬功勞,現在該聖上兌現當初的承諾,讓我義門重新成為與儒門、道門、釋門等並列的名門正派了。我想要聖上像當年太上皇敕封道門那樣,敕封義門丹書鐵券,使義門不再受官府和世人的猜忌,我義門弟子可以堂堂正正的行走於世。”
李泌釋然笑道:“以兄弟和義門俠士立下的功勞,聖上再怎麼敕封不為過。為兄會將你的意思傳告聖上,讓聖上儘快找見你。”說到這李泌微微一頓,“不過現在朝中是李輔國當權,聖上對他幾乎言聽計從,加上聖上一直體弱多病,萬一要有什麼拖延,兄弟還請耐心等候。”
任天翔點頭道:“那就拜託李兄了,我回去等候你的訊息。”
當年的任府遭遇叛軍洗劫,早已變得面目全非,不過在經過怡安堂眾人修繕之後,已基本恢復了原來的模樣。當任天翔帶著眾人回到這裡,看到原來的“蕭宅”兩字,又重新換成了“任府”,而且依然是顏真卿的手筆,心中不禁感慨萬千。想起自己並不是任重遠的兒子,沒有資格繼承這處特殊的物業,他忙對身旁的小薇悄聲道:“以後這裡就是你的家,你才是這裡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