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淡然一笑,從容道:“我自有分寸,決不會白白犧牲。我心意已決,你們不必再勸。”說完她緩緩跪倒,舉手望天發誓:“光明神在上,只要有人幫我們救出太子,我碧雅蘭願為奴為婢,終身侍奉。”
眾武士見狀只得跟著跪倒,望天而拜。雖然眾人說的是波斯語,任天翔卻也聽了個明白,他先前不知太子妃身份,所以故意刁難,沒想到對方竟真的賭咒發誓,令他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其實自始至終他都只想著如何安全脫身,謊稱能幫他們從都護府救出太子,不過是緩兵之計罷了。他可不想因為這個就得罪高仙芝,以至無法再在龜茲立足。
碧雅蘭用波斯語發完誓,又用唐語複述了一遍,然後對任天翔道:“我已向我族最高的神祗發下毒誓,你可以放心了。只要你幫助咱們救出太子,我碧雅蘭願為奴為婢,終身侍奉公子。”
任天翔連忙擺手:“我方才只是玩笑,你千萬別當真。”碧雅蘭頓時柳眉倒豎,鳳目含煞:“你當我碧雅蘭對光明神發下的誓言是玩笑?”
任天翔雖然不知什麼光明神,但看碧雅蘭和眾武士神情,顯然那是他們最為崇敬的神靈。他連忙辯解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你不用再說了!”碧雅蘭抬手打斷任天翔的解釋,決然道,“你既然能自由出入都護府,定能找到關押太子的所在。我要你盡你所能,先幫我們聯絡上太子。”說完突然在任天翔下頜輕輕一拍,任天翔陡受刺激,不由自主張開了嘴,就見碧雅蘭曲指一彈,一枚丹丸準確地飛入了任天翔口中,順喉而下直達肚腹。
任天翔連連乾嘔,卻哪裡還吐得出來,不由變色道:“你……你給我吃了什麼?”“沒什麼,不過是一枚七日還而已。”碧雅蘭淡然道。
“七日還?那是什麼鬼東西?”任天翔質問。“是一種致人死命的霸道毒藥。”碧雅蘭嫣然一笑,“七日之內還有解藥可解,超過七日毒性發作,便是神仙也難救了。公子別怪我使此手段,我們吃過唐人大虧,不得不出此下策。只要公子幫我們們救出太子,我不僅會給你解藥,還將永遠侍奉公子。”
“謝了!身邊要有個身懷劇毒的丫環,我恐怕連睡覺都會做噩夢。”任天翔沒好氣地道。碧雅蘭卻也不惱,淡淡一笑:“從現在開始,我要寸步不離地跟著公子。你要儘快帶我見到太子,記住,你只有七天時間。”
“帶你去見太子?”任天翔嚇了一跳。“沒錯!”碧雅蘭淡淡道,“如果你連這點能耐都沒有,你叫我如何信你有本事幫咱們救出太子?”
任天翔一窒,無奈道:“好吧,我試試看。不過我要先回我的客棧,不然我那些朋友要到處找我了,他們要找到都護府,你們就危險了。”“沒問題,我這就陪你回去。”碧雅蘭說完轉向突力,“突力將軍,立刻將我和這位公子送回龜茲,咱們以後還在老地方聯絡。”
馬車重新上路,任天翔依舊被蒙上雙眼,這回他的身上沒有再覆蓋柴禾,只是身邊多了個布釵打扮的慄發女子。為了不引人注目,她在臉上身上撲了些灰土,看起來就像是被輾轉賣到西域的波斯女奴一般。
回到大唐客棧已是深夜,就見小芳、褚氏兄弟等人都焦急地在門外張望。見任天翔回來,眾人驚喜迎上,小芳更是破泣為笑,連聲埋怨:“你怎麼才回來?害大家擔心半天。”突然看到跟在任天翔身後的碧雅蘭,她頓時警覺起來,不悅地問,“她是誰?”
任天翔在回來的路上就想好了託詞,若無其事地道:“哦,這是我在路上買的波斯女奴。我在一家酒館遇到她時,她正要被人販子賣給一家妓院。她拼死不從。我見她可憐,便出雙倍的價錢將她買了下來。正好我身邊也缺個丫環伺候,便當是買個高價丫環吧。就因為這事耽誤,所以回來遲了。對了,她叫碧雅蘭,以後你們有什麼粗活兒就儘管使喚,我的丫環也就是大家的丫環。”說著轉向碧雅蘭呵斥:“還不快拜見我這些兄弟姐妹,以後他們的吩咐就如同我的吩咐,不可有絲毫怠慢。”
任天翔恨她以毒藥要挾自己,所以故意刁難。碧雅蘭氣得七竅生煙,但此時也只得忍氣吞聲,屈膝一拜:“奴婢見過諸位大爺和小姐。”
褚氏兄弟和小澤見任天翔突然領回個絕色女奴,心中雖然奇怪,卻也沒有多想,連忙還禮回拜。只有小芳滿是敵意地打量著碧雅蘭,不冷不熱地問道:“你真是個女奴?像這麼狐媚的女奴還真是少見。”
“我也不想賣身為奴。”碧雅蘭悽然淚下,演技令任天翔也暗自佩服,“可恨家裡遭了盜匪,被人從遙遠的大食國掠到這舉目無親的龜茲。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