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眼閉一隻眼,下面的人有了好處自然會孝敬,他也樂得坐享其成。現在他只擔心,季如風沒來得及將突力送出城,萬一要落到別人手裡,那他這腦袋,才真是有些不穩了。
不過一連七八天過去,突力和他的同黨依舊毫無線索,負責這次大搜囘捕的所有衙門,俱被召到勤政殿,受到玄宗皇帝的嚴厲訓斥。
“朝囘廷的俸祿,就養了你們這幫酒囊飯袋!”玄宗皇帝目光從面前眾能臣幹吏的臉上一一掃過,怒不可遏,“七八天過去,還沒找到那個叛將和其同黨的線索,你們要朕如何向天下人交代,如何向安西軍陣亡將士的家眷們交代!”
眾人噤若寒蟬,低頭不敢應對。直到皇帝怒氣稍消,楊國忠才小心翼翼道:“陛下,長安乃通商口岸,南來北往的商賈無數,如果長久關閉城門,不容商賈出入,這恐怕會引起百囘姓騷囘動,更會影響長安的稅收,使繁華的長安就此蕭條下來。”
玄宗皇帝憤然質問:“難道就這樣開啟城門,昭告天下我們沒有抓到那個叛將和他的同囘夥,朝囘廷拿他們束手無策?”
眾人無囘言囘以囘對,皆左右為難。排在眾臣之後的任天翔,聞言心中一動,大膽越眾而出,拱手拜倒:“臣有一策,或可保全朝囘廷顏面。”
玄宗道:“講!”
任天翔深吸口氣,在心中捋了捋思路,這才道:“既然短期內找不到那石國叛將和他的同黨,關閉長安城門也不是長久之記。依微臣之見,不如就從刑部大牢的死刑犯中,提幾個人冒充那叛將和其同黨,公開在法囘場處斬,然後昭告天下,就說那叛將和其同黨已經伏囘法。這既可保住了朝囘廷顏面,又告慰了天下百囘姓和安西軍陣亡將士家眷,還可恢復長安城的正常秩序。至於那叛將和其同黨,陛下再著人秘密徹查不遲。”
玄宗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對眾臣冷哼道:“枉你們也算是奉職多年的朝囘廷重臣,卻還不如一個剛入仕途的新人有辦法。”說著他轉向刑部尚書:“就照國舅的提議去辦。至於徹查那叛囘徒和其同黨,就由國舅全權負責,朕賜你寶劍一柄,你可憑之排程所有衙門協助,務必將那叛將秘密抓囘捕歸案。”
“微臣領旨!”刑部尚書和任天翔齊聲領旨。眾臣見這事總算告一段落,也都暗自舒了口氣。只是對任天翔年紀輕輕,官囘場背囘景幾乎為零,卻獲皇帝賜寶劍,皆感嫉妒和不解。
當任天翔從高力士接過寶劍時,心中卻沒有一絲得意,只有暗自叫苦。想眾多衙門一起搜囘捕突力,抓不到他身上的責任也不大,現如今自己成了追捕突力的主要負責人,要是給玄宗皇帝沒個交代,那會受到怎樣的處罰還真是難說的很。
手捧寶劍離開皇城後,任天翔將身邊幾個侍衛大發走,然後僅帶著諸剛來到季如風的住所。這些天他為避嫌,一直沒來找過季如風,現如今風頭稍稍過去,他便忍不住來找季如風打探突力的訊息。
聽聞朝囘廷用死囚犯假扮突力和其同黨,並將暗自追查的任務交給了任天翔,季如風一向古井不波的臉上也露囘出一絲忍俊不禁的笑意。見任天翔問起突力的下落,他淡然道:“季某行囘事雖不敢說萬無一失,但至少也是計劃周詳。突力自法囘場被救之後,就立刻離開了長安這是非之地。突力將軍還要我轉告你,他欠你一條命,以後有機會定會以命相報。”
任天翔聽到這話總算徹底放下心來,豎囘起拇指讚道:“季叔果然高明,不愧為義安堂智囊,小侄佩服的五體投地!”
季如風木無表情道:“我答應你的事情已經做到,現在該是你履行諾言的時候了。不知你有何計劃?”
想起墨子墓中所藏之財富,任天翔也不禁有些心動,低頭沉吟道:“現在我手上有三塊玉片,義安堂有兩塊,洪景手中有一塊,還有一塊在秦始皇陵墓中。七塊只要湊齊,義字壁便完整歸一,但要真將它們湊齊,只怕不是那麼容易。”
“如果容易,義字壁也不會在千年之後,依舊四分五裂。”季如風雖然依舊木無表情,但眼瞳深處卻閃爍著一絲壓抑不住的狂囘熱,“義安堂這兩塊我來想辦法,秦始皇陵中那塊得找蘇槐出手,最關鍵是洪景手中那塊,如果不要任小囘姐牽涉進來,那就要公子另想高招。”
任天翔沉吟道:“洪景好歹也是天琪的公公,咱們若是巧取豪奪,將來天琪如何囘在洪家立足?這事真有些難辦,你讓我再好好想想,看看有沒有什麼兩全之計。”
季如風無奈道:“希望公子早想到辦法,以便早點實現義門歷代先輩的夢想。”
任天翔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