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愛吃的自切羊肉和水晶肘子。咱們兄弟難得再聚,今日一定要喝個痛快。”
二人依舊像久別重逢的兄弟那樣舉杯暢飲,直到馬車在一座佔地極廠的奢華陵墓前停了下來。就見陵墓四周燃著十多盞慘白燈籠,將陵墓周圍的人影映照得矇矇矓矓,極像是半夜裡出遊的牛頭馬面。
藉著矇矓的燈光,隱約可見那些蒙嚨的人影簇擁著一個雲鬢高聳的官裝女人,就見她端坐陵墓前方,兩邊各有十餘名大漢呈雁陣排開,雖看不清她的面目,但從眾人的肅穆中已能感受到她的威儀。馬車尚未停穩,就聽她在喝問:“人呢?”
“回夫人話,人已帶到!”高名揚連忙答應。
“帶上來!”她的嗓音一下子提高了許多。
不等旁人來動手,任天翔已跳下馬車,坦然來到那宮裝女人面前,但見對方雖韶華不再,卻依舊不失成熟的風韻,難怪坊間盛傳她與當今聖上關係匪淺。見她在冷眼打量著自己,任天翔不亢不卑地拱手一拜:“小侄任天翔,見過韓國夫人。”
“你就是任天翔?”她冷著臉問。“正是小侄。”任天翔坦然點頭。
韓國夫人轉向一旁的高名揚道:“你果然能幹,我不會虧待你。現在你可以走了。”高名揚急忙拜謝,卻又猶豫道:“不知…夫人要如何處置任天翔?他可是朝廷欽犯。”
韓國夫人鳳眼一翻,神情冷厲如刀:“這輪不到你來過問,莫非你要替他求情?”
高名揚默然片刻,最後還是默默拱手而退,獨自上車離去。待他走遠後,韓國夫人這才一聲冷喝:“上香!”
有隨從立刻點上早已準備妥當的香蠟紙錢,藉著蠟燭的微光,任天翔終於看清了那座墓碑上的銘文——愛子江玉亭之墓,母江楊氏泣立。
任天翔感到自己的心已沉到谷底,他默默點起三支香,對著江玉亭的陵墓拜了三拜,然後一言不發地將香插到陵墓前的香爐中。
“兒啊,你今日總算可以安息了。”韓國夫人撫著墓碑喃喃自語,“娘說過,無論如何也要將殺害你的兇手帶到你靈前,要他為你殉葬。你泉下有知,一定會非常開心吧?”
四周陰風慘淡,陵中無人作答,唯有韓國夫人獨自的飲泣。不知過得多久,她終於收淚止哭,一個隨從忙小聲問:“如何處置這傢伙’”
韓國夫人抹去淚水,眼望陵墓淡淡道:“活祭!”
幾個隨從立刻動手,在陵墓後方挖掘出一個一人多深的大坑。然後將任天翔手腳綁牢放人坑中,跟著幾個人鐵鍬翻飛往坑中填土,轉眼之間就將土填到了任天翔腰際。一切進行得非常順利,不過令他們奇怪的是,自始至終任天翔居然不掙扎不號叫,也不知道是嚇傻了還是徹底放棄了求生。
活祭沒了祭品的掙扎哀號,復仇的快感便少了很多。韓國夫人原本是想以祭品的哀求哭號告慰九泉之下的兒子,沒想到那小子卻始終一聲不吭,讓她盤算了多年的復仇儀式了無情趣。眼看泥土就要埋過那小子的脖子,她終忍不住來到任天翔的面前,冷冷問:“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任天翔強忍著恐懼的本能,在被活埋之時也咬著牙一聲不吭,就是要激起這女人的好奇心,讓她主動來問自己。他知道自己無論怎麼哀求怎麼辯解都毫無用處,只會無端地滿足這女人變態的復仇慾望,所以他一直在等,等這女人主動來問自己。只有這個時候這女人才會用心來昕,自己的言語才不會變成這女人早已預料的廢話。
現在,他終於等到了這個機會,他知道自己所說每一句話,每一個字,甚至每一個語氣,都關係著自己的生死,自己的性命就維繫在這三寸不爛之舌上。他深吸口氣,將心中早已醞釀多時的言語又重新梳理了一遍,這才開口道:“夫人要以我活祭六哥,小侄毫無怨言,唯有一個小小的要求,希望夫人予以滿足。”
“什麼要求?”韓國夫人冷冷問,心中卻已打定主意,決不答應仇人任何要求。“我只求夫人在活埋我前,剝去我的麵皮。”任天翔淡淡道。
“為什麼?”韓國夫人卜分吃驚,活埋已是慘絕人寰的酷刑了,沒想到這小子居然還要在活埋前,讓人剝去他的麵皮,莫非他已經被嚇傻了’任天翔嘆了口氣,平靜道:“夫人照做就是,何必多問?反正我橫豎是個死,就請夫人稍微麻煩一點,滿足我這個微不足道的願望吧。”
“不行!你不告訴我原因,我決不會答應你。”韓國夫人斷然道。她的好奇心已經被激起,無論如何也要知道其中的原因。
任天翔被逼不過,只得嘆道:“小侄自覺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