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川流雲沉聲道:“少幫主一飯之恩,小川已加倍報答。不僅替你殺過人,還為你重創商門鄭大公子,小川早已不再欠少幫主什麼了。”
洪邪無言以對,便轉向任天翔笑道:“洪某一直等在蕭宅之外,就等任公子出來,好請你喝上一杯,希望任兄賞臉。”
任天翔冷笑道:“你我似乎並無交情,這酒不喝也罷。”
洪邪嘿嘿笑道:“話不能這麼說。雖然仁兄對小弟有成見,但你我即將成為姻親,我還得跟著天琪叫你一聲三哥,你總不能連這點面子都不給吧?”
任天翔心中無名火起,但卻拿洪邪無可奈何。他只得強壓怒火喝道:“你有什麼話儘管直說,不必拐彎抹角浪費大家的時間。”
“爽快,我就喜歡仁兄這性格!”洪邪豎起大拇指,跟著悠然笑道,“我知道你不想讓我做你妹夫,只可惜你在義安堂說不上話,根本無法阻止此事,所以你的臉色才這般難看。不知我說的對不對?”見任天翔冷著臉一言不發,洪邪繼續笑道,“我知道你心氣難平,可惜你現在只是個可有可無的小角色,沒有誰會將你的話當回事。想要阻止義安堂與洪勝幫聯姻,你現在只剩下最後一個辦法,想不想知道?”
任天翔知道洪邪是在欲擒故縱,他本不想上當,不過終究還是忍不住問道:“什麼辦法?”洪邪意味深長地笑道:“你可以試著來求我,只要讓我高興,說不定我會放棄這門親身。”
任天翔心中一動,立刻明白了洪邪的企圖。他冷笑道:“你有什麼條件儘管開出來,我不習慣瞎猜。”
洪邪哈哈一笑:“既然如此,那我就開門見山。我很羨慕你能找到陶玉這棵搖錢樹,把它讓給我,我就放過你妹妹。”
“想也別想!”任天翔打馬就走。他剛被人搶去了一塊義字壁殘片,怎甘心再讓人搶走陶玉?那是他唯一的基業,也是他在江湖上安身立命的基礎。現在他已經與義安堂徹底決裂,更不能放棄這最後的根基。
洪邪還想阻攔,卻見崑崙奴兄弟已逼了過來,他只得讓開去路,衝任天翔的背影不甘的叫道:“你會為今天的決定後悔,永遠後悔!”
任天翔頭也不回,只衝洪邪高高地豎起小指,這手勢充滿了無盡的輕蔑和嘲弄,氣得洪邪嘴角抽搐,恨不能將其立斃當場。
“少幫主,要不要……”一名隨從感受到洪邪的憤怒,上前指示。
洪邪擺了擺手,談談道:“讓人跟著他,我想知道他的落腳之處。”
那隨從向同伴悄聲吩咐了兩句,那人立刻朝任天翔的方向追去,轉眼便消失在長街盡頭。隨從笑問:“少幫主是不是想給他點教訓?”
洪邪搖搖頭,意味深長的陰陰一笑:“咱們應該去拜望一下韓國夫人了。聽說她最喜歡宴請賓朋,這會兒她的府上一定是高朋滿座、賓客盈門,咱們便去湊個熱鬧好了。”
長安城無論在什麼時候,永遠不乏喝酒消愁之所。即便在深夜的街頭,也有零星的酒肆在街邊散發著寂寞昏黃的微光。任天翔就在這樣一處孤寂昏黃的酒肆前翻身下馬,將馬韁扔給崑崙奴兄弟,然後對昏昏欲睡的老闆高叫:“上罈好酒,下酒菜每樣來一碟。”
這樣的酒肆也沒什麼好的小酒菜,不過是豬頭肉、花生米、松花蛋,酒也是剛烈如火的燒刀子,一碗下去直接從喉嚨燒到肚子,再從肚子燒遍全身。對這種烈酒任天翔一向是淺嘗輒止,但今晚他只想盡興狂歡。
“任兄弟,這樣喝下去你很快就會醉倒。”當喝到第三碗的時候,小川流雲忍不住按住了他的手。
任天翔推開了小川,紅著眼瞪著他笑道:“你知道嗎?長這麼大我從來沒有像今晚這樣吃癟,雖然我也被人算計、羞辱過,卻從來沒有像今晚這樣憤懣和窩囊,你知道為什麼?”見小川茫然搖頭,任天翔冷笑道:“因為我被自己敬重的人算計了,被最親近的人出賣了。現在我總算明白了,為了名利地位和權勢利益,,什麼公理道德、友情親情皆可犧牲,義安堂的人今日總算教會了我這一課。”
小川不明所以,只得勸道:“仁兄弟心裡不痛快,小川陪你喝。不過千萬莫喝這麼急,我還要等你幫我去找阿倍大人呢。”
想起小川的使命,任天翔大著舌頭道:“對!我還要幫你找那個阿倍什麼呂,你放心,這事包在我身上,明天我就帶你去見他。”
憤懣的時候酒總是喝得很快,一罈酒沒多會兒便已告磐。當任天翔大著舌頭還想再來一罈的時候,卻發現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從四面八方包圍過來。小川最先警覺,跟著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