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打腫臉充胖子,因為你的宅院中既沒有廚師也沒有丫環僕傭,要在家請客你立馬就會穿幫。”
任天翔感覺心在下沉,就像被人渾身剝光置於廣庭大眾之下,令他異常尷尬。就聽費錢突然笑道:“老七手頭緊跟哥兒幾個說一聲,大家肯定幫忙,何必編造那樣的故事來逗咱們玩?你現在窮成這樣,何必還要花這冤枉錢來請我們喝酒?得,今天這頓我請,算是給老七接風洗塵。”
眾人紛紛叫好,齊齊舉杯,任天翔只得尷尬地舉起酒杯,陪眾人繼續飲宴,心中卻恨不得這酒宴早點結束。眾人也像知道他的尷尬,喝完這杯酒就不約而同地起身告辭,臨出門前紛紛慷慨解囊,將身上的零花錢都掏了出來,強塞到任天翔手中。這個說:“老七,缺錢儘管跟哥開口,不要不好意思。”那個問:“夠不夠?不夠我讓下人明天再送二十貫到你府上。”
好不容易送走眾人,任天翔猛地把懷中那堆零錢扔到地上,怒氣衝衝反身上樓。就見樓上司馬瑜若無其事地獨坐一方,正悠然自得地自斟自飲。
任天翔來到他面前,澀聲問:“不知小弟哪裡得罪了兄長?今日兄長競要專程登門來拆臺。”
司馬瑜笑著示意任天翔坐下,這才悠然道:“你錯了,我今日不是來拆臺,而是來幫你。”
“幫我?”任天翔冷笑道,“有你這麼幫人的嗎?我任天翔現在雖然身負鉅額債務,但這債務並非是生意失敗,而是支付幾年前一場禍事的對價,並不能說明我的能力。只要有一筆啟動資金,我就能賺到更多的錢,不會少他們一個子兒。我有這信心,也有這能力。”
“我相信!”司馬瑜笑著點點頭,“所以我幫你把那些俗人打發走,因為你的能力,需要賣給真正賞識你的人。”司馬瑜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張疊好的紙條,笑著遞到任天翔面前,“我說過,我是來給你送錢的。你只要在這張字據上籤上名字按上手印,就可以在長安任何一家錢莊,支取二十萬貫錢。”
任天翔將信將疑地開啟紙條,就見那是一張二十萬貫錢的借據,借款人卻是空白。他冷笑道:“就憑這張紙,我就能在任何一家錢莊借到二十萬貫?你不是在開玩笑?”
司馬瑜微微笑道:“這不是一張普通的紙,它是由通寶錢莊提供擔保。通寶錢莊是皇家錢莊,它的信譽毋庸置疑。”
任天翔這才注意到,借據的背後蓋有通寶錢莊的印鑑,也就是說如果借款人到期還不出欠款,將由通寶錢莊為他支付。這種情況通常是借款人在通寶錢莊有鉅額存款,足夠支付他所借的款項和利息。任天翔知道自己從未在通寶錢莊存過錢,那麼就只能是司馬瑜在通寶錢莊有鉅額存款。
不過任天翔還是不明白,沉吟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司馬瑜微微笑道:“我知道兄弟賺錢的能力,所以願意將錢借給你,以分享你的收穫。為了保障我有個比較好的收益,我把利息定得比通常稍微高了一點。”
任天翔細看借據,不由失聲道:“你瘋了?一年之後竟然要我還四十萬貫,做什麼生意能有如此暴利?”
司馬瑜笑道:“別人不行,但你行!而且你不用拿任何東西做抵押,就算還不上也沒什麼損失,難道我還能送你去坐牢?”
任天翔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不過很快就堅決地將借條還給司馬瑜,斷然道:“不行,你這不是在幫我,而是在往我脖子上套絞索。”
司馬瑜笑著將借據塞回任天翔手中:“彆著急做決定,好好考慮一下。什麼時候想通了,再填上名字按上手印不遲,你需要這筆錢。”
司馬瑜已經離開很久,任天翔依舊對著那張借據呆呆出神。褚剛不解道:“公子不是說,一個人的價值與他欠債的多少成正比嗎?既然司馬公子給你送來鉅款,你何不爽快地收下?”
任天翔微微搖頭:“司馬瑜給我的不是債,而是賣身錢。”
褚剛一怔:“賣身錢?此話何解?”
任天翔嘆道:“司馬瑜查清了我所有的底細,知道我窮得只剩下一身債,卻還巴巴趕著給我送錢來,而且一出手就是二十萬貫之巨,這說明這筆錢在他眼裡根本不算什麼,他根本就沒打算要我還這筆錢。”
褚剛笑道:“那豈不是更好?公子將這二十萬貫先還給韓國夫人,司馬子那裡總比韓國夫人好說話吧?”
任天翔連連搖頭:“我欠韓國夫人二十萬貫,她會盡量協助我賺到這筆鉅款。我要是欠下司馬瑜二十萬貫,他不僅不會幫我賺回這筆錢,反而要從中作梗,破壞我的賺錢計劃,讓我沒法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