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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部分

”他轉向諸剛和小川流雲:“麻煩二位替我護送少幫主和天琪,拜託了!”

二人齊聲道:“公子不走,我們怎麼能走?”

任天翔正色道:“這是義門與摩門的恩怨,與外人無涉,還請二位諒解。而且少幫主和天琪也需要人護送,拜託了!”

二人對望一眼,不再多言。諸剛上前抬起擔架,與洪邪率先而行。小川對任天翔一鞠躬,然後緊隨著依依不捨的任天琪,追在諸剛和洪邪身後大步而去。

任天翔向連連回首的任天琪最後揮了揮手,然後回身盯著薩爾科託,以異常平靜的口吻一字一頓道:“今日若不殺你,我們這些人寧願全部葬身於此!”雖然任天翔手無縛雞之力,身邊僅剩下寥寥數人,而且大多有傷在身,但他那凜然決絕的眼神,令薩爾科託心中第一次生出了一絲恐懼。他以大笑將心底的恐懼掩飾起來,貌似隨意笑道:“我對墨家的武功一直心懷敬仰,很想有機會向墨家傳人討教。聽說義安堂就是源自墨家嫡傳,在下便以墨門左護法身份,向義安堂高手討教。”

顯然薩爾科託已看出,義安堂眾人雖經連番惡戰,依然有著令人恐懼的實力。摩門人數雖眾,但面對幾個滿懷復仇之志的絕頂高手,依然毫無勝算,所以他想將戰鬥變成一對一的決鬥,他自信憑手中殺人過萬的“冰泉”,面對任何一個精疲力竭的義安堂對手,都將穩操勝券。

任天翔當然明白薩爾科託的意圖,他冷笑道:“現在我們是要為姜伯和馬兄弟報仇,只要能殺你,我們會無所不用其極。”薩爾科託大笑道:“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墨家弟子?竟然沒有人敢與我單挑,原來墨家武功也不過如此,我真後悔為了你們那些破爛,犧牲這麼多摩門武士。”

“你可以侮辱我們,但你不能羞辱我墨家武功!”一個瘦弱矮小的中年男子,從任天翔身後緩步而出,他轉身對任天翔一拜:“請鉅子准許我顧心遠,單獨向殺害我義門的兇手挑戰。”

任天翔有點意外,他一向對這個沉默寡言的中年墨士沒什麼印象,也沒特別留意過他的武功,只知道他使一對長不及一尺的短劍,雙手連環使將開來,雖然極快,但也不及任俠的劍。任天翔自忖他未必有洪景強,洪景在薩爾科託面前僅一個照面就重傷而亡,這顧心遠憑什麼向薩爾科託挑戰?莫非是被憤怒衝昏了頭腦?

任天翔還在猶豫,就見顧心遠突然拜倒在地,決然道:“弟子顧心遠,懇請鉅子允許我向對手挑戰!”他消瘦滄桑的臉上有種從未見過的驕傲和決絕,讓任天翔已到嘴邊的拒絕,又生生嚥了回去。墨家弟子從無跪禮,如今他卻跪倒在任天翔面前,,其出戰的決心和願望,可見一斑。任天翔不忍拒絕,只能將目光轉向季如風,希望他能開口拿個主意,誰知這位一向以冷靜多智著稱的智者,此刻卻哆嗦著嘴唇微微頷首,竟是要任天翔點頭同意。

任天翔無奈,只得親手扶起顧心遠,低聲道:“他的速度,力量,技巧已臻完美,正面相博幾乎無懈可擊,也許兩肋是他唯一的弱點,顧兄若十招之內不能取勝,務必認輸後退。”

顧心遠微微點頭道:“多謝鉅子指點,弟子去了。”說著對所有人躬身一拜,然後倒提雙劍,緩緩走向十多丈外的薩爾科託。

見有對手走向自己,薩爾科託眼中先是有些凝重,但漸漸就變成了不屑之色。在絕頂高手眼裡,對手的身形步伐、呼吸的節奏以及眼神的強弱,無不能窺探到他的實力。顧心遠雖然不弱,但比起洪景卻還有不如,加上又剛經過連番惡戰,薩爾科託自信十招之內,必能將他斬於刀下。

“‘冰泉’之下,不死無名之輩,報上名來。”薩爾科託屈指輕彈刀刃,刀鋒上的血珠應聲而落。

顧心遠沒有回答,而是來到倒斃於地的姜振山和另一名墨士面前,先對二人恭敬地拜了三拜,然後蘸起二人身上尚未冷卻的鮮血,仔細地抹到自己的額頭和臉頰上,最後低聲禱告:“二位兄弟在天之靈,請助我誅殺此獠。”說完他長身而起,昂然面向薩爾科託,朗聲高呼:“墨士顧心遠,暫為同門討還血債!”這一瞬間,他的整個氣質徹底變了,就如同真有鬼神附體,那種激越昂揚的熊熊戰意,令他渾身煥發出一種戰神般的光芒。薩爾科託暗自心驚,不明白何以轉瞬之間,對手身上竟會發生如此巨大的變化。他緩緩橫刀於胸,取了個守勢。以便重新判斷對方的實力。

“殺——”顧心遠一聲低喝,突然屈身向對手撲去。薩爾科託本能滑步後撤,同時以“冰泉”平刺,直指顧心遠心臟。“冰泉”比對手的雙劍長出一大截,對手若想近身,必須先將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