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標誌性的無賴式微笑(這種笑到底是什麼樣的啊,好像很受歡迎,那天我也對鏡子連連,O(∩_∩)O):“放心,我們還沒有輸,而且就算輸,也該學學司馬瑜,輸也要輸得瀟灑大度。”
從窗外收回目光,他對季如風正色道:“對了,蕭傲暗中指使顧心遠留標指路的事,大家暫時假裝不知道,待我們過了眼前難關,回頭再細查。如果他真勾結摩門暗算我們,想姜伯、顧心遠等兄弟的血,一定不能白流。”季如風點點頭:“我心中有數,會叫兄弟們莫打草驚蛇。”
馬車突然停了下來,任天翔從窗外望去,見離大理寺衙門還有好幾條街,他忙問:“怎麼回事?怎麼在這裡停車?”
趕車的任俠低聲答道:“有人攔路。”
任天翔從車中探出頭向前方望去,就見長街中央,一個頭戴方巾、身著長袍的儒生正袖手立在長街正中,攔住眾人去路。黑暗中看不清他的面目,只能看到他大袖飄飄的剪影,以及斜跨在腰後的那柄三尺長劍。
讀書人很少佩劍,就算佩劍也只是當成飾物,但是眼前這儒生的劍顯然不是飾物,這點就連任天翔這個沒練武功的門外漢也感覺得出來,所以義安堂眾人不約而同地停了下來。
“喂,麻煩讓一讓!”熊奇走在最前面,見有人攔路,忍不住一聲輕喝,雖然刻意壓低了聲音,依舊渾厚如鐘鳴鼓震。
儒生不卑不亢地對眾人抱拳一禮:“敢問車上可是任天翔任大人?”
任天翔心中微凜,反問道:“先生怎麼稱呼?”
儒生淡淡道:“在下邱厚禮,奉楊相國之命,特請任大人過府一敘。”
任天翔有些茫然,記憶中好像從未聽說過這個名字。不過對面的季如風卻是面色微變,任天翔見狀問:“季叔知道他?”
季如風微微頷首,低聲道:“儒門有天、地、君、親、師、仁、義、禮、智、信十大劍士,人稱儒門十大名劍,皆出自儒門研武院,江湖上幾乎無人不知。他便是儒門十大名劍中的‘禮’,原本追隨出身翰林的儒門奸相李林甫,李林甫過世後又被楊國忠收歸麾下。雖然楊國忠跟儒門沒多大關係,但對他卻頗為看重,已隱然將他視為相國府首席劍士。”
任天翔恍然醒悟,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朗聲問:“任某乃戴罪之人,不知相國何事相邀?”
邱厚禮淡淡道:“相國有心為任大人脫罪,所以特令邱某前來相邀。”
任天翔奇道:“我與相國素無交情,相國為何這般好心?”邱厚禮愣了一愣,大約沒想到任天翔會這麼難纏,不由冷冷道:“相爺只令在下前來相邀,並未有任何說明。你有任何疑問,儘可當面問相爺。”
任天翔心知自己這次被查抄緝拿,多半就是楊國忠使壞,既然如此,那麼看看他究竟打的是什麼主意倒也不壞。這樣一想他便對一旁的小川和小薇低聲道:“你們立刻去大理寺找柳少正,就說我正欲到大理寺投案,卻被楊相國請入了相國府,讓他速速帶人前來,免得讓人誤會我是被楊國忠所抓獲。”
二人心知事關重大,皆點頭答應,趁人不備悄悄從別的路繞道去大理寺。任天翔知道柳少正正是太子殿下的人,不會買楊家的賬,到時萬一在楊府出了意外,也好有個救兵和證人。安排完這一切,他才對邱厚禮道:“請邱先生前面帶路。”
眾人隨著邱厚禮來到相府,但見宏大的相國府,在黑暗中顯得尤其肅穆威武。義安堂眾人也算見多識廣,待進了相府大門,也不由自主放慢了腳步。就見邱厚禮在二門外停步,回頭對任天翔道:“相爺在內堂相候,不相干的人請在此留步。”
任俠等人正想爭辯,任天翔忙對眾人笑道:“你們就在這等我吧,想堂堂相國,總不能對我使什麼下三濫的手段吧,這要是傳了出去,他這相國的面子可就丟盡了。我這個區區四品御前侍衛副總管,現在在他眼裡肯定還不如他的面子重要。”眾人只得停步,季如風憂心忡忡地對任天翔低聲道:“若形勢不對,你就高呼,我們立刻衝進去救人。”
任天翔笑著點點頭,將身上揹著的十多卷古卷交給季如風,這才隨邱厚禮進得二門。直到這時他才有機會認真打量領路的儒門十大名劍之“禮”,但見邱厚禮年紀在四旬出頭,面黑微須,兩腮無肉,晃眼一看就像個普通儒生,但那雙半開半合的眸子中,偶有精光迸出,尤其他貌似隨意的步伐,輕盈穩定好不拖沓,無意間暴露出他那經歷過刻苦訓練的下盤功夫。
轉過無數道迴廊門扉,邱厚禮終於在一間廳堂外停了下來,在門外輕聲稟報:“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