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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朝恩見樸固懷恩神情陰晴不定,猜到他心中的忐忑,不禁嘆道:“只可惜郭令公年歲已高,若有他在,溯方軍豈會在叛軍面前畏縮不前?”
樸固懷恩沉吟道:“末將願率本部人馬與叛軍決戰,只是沒有將令擅自動兵,朝廷責怪下來……”
魚朝恩沉聲道:“只要將軍能體察上意,儘早擊敗叛軍收復東都,聖上嘉獎還來不及,豈會責怪?將軍若能一戰揚名,這溯方節度使一職,恐怕就跟那李光弼再沒任何關係。”
樸固懷恩目光漸漸亮了起來,終於一咬牙道:“好!公公就等待末將的捷報吧、”
望著樸固懷恩毅然離去的背影,魚朝恩眼中露出一絲得意的微笑,他知道樸固懷恩大軍一動,李光弼決不會袖手不管,他的固守戰略將無法再堅持,整個唐軍都將被樸固懷恩調動。
當清晨第一縷陽光出現在地平線盡頭,兩萬溯方精銳在樸固懷恩率領下開關而出,氣勢洶洶直逼敵陣。樸固懷恩敢在魚朝恩支援下擅自動兵,除了立功心切,還因為他所率的兩萬兵馬,乃是溯方軍中戰鬥力最強的精銳,即使當年面對橫掃天下的范陽鐵騎,依然佔盡優勢。
現在范陽精銳早已在多年戰爭中損耗殆盡,如今史思明手下的兵馬,已無法與安祿山當年相提並論,而且叛軍勞師遠征又長久不克,難免心生思鄉之念,有探子回報叛軍兵卒已有小半逃亡,也正因為有這些有利條件,樸固懷恩才敢率軍主動出擊。
聽到樸固懷恩已率軍出城,李光弼氣得目瞪口呆,急忙令人將他追回,誰知樸固懷恩有魚朝恩撐腰,對李光弼的命令置若罔聞。而且他已率軍攻入叛軍營寨,果然不出所料,叛軍營寨大半已空,溯方軍如入無人之境,而叛軍早已望風披靡,狼狽而逃。
戰鬥比想象中還要順利,樸固懷恩意氣風發,立刻率軍追擊,欲一鼓作氣收復洛陽,李光弼無奈,只得率軍隨後接應,誰知大軍不出百里,就見叛軍兵馬如潮水般四下合圍,如狼群般將數萬溯方軍團團包圍,哪裡還有半分疲態?就見敵陣中一青衫文士在高處揮旗指揮,叛軍猶如預先知道唐軍的排程和突圍方向,激戰一日,唐軍損失慘重,直到天黑後唐軍才借夜色掩護突圍而出。李光弼清點人馬,數萬溯方精銳幾乎損失殆盡,剩下的殘兵再無力守衛河陽,他只得率軍撤往潼關。訊息傳到長安,朝廷上下一片惶恐,似乎又看到了當年長安淪陷的慘狀。
就在滿朝文武惶惶不可終日之時,一封密函由義安堂堂主季如風親自送到了李泌手中。看到這封來自前線的密函,李泌心情輕鬆下來,不過他還是會有些不放心地問:“任公子近況可好?”
季如風點點頭:“公子已取得史朝義信任,留在他身邊出任幕僚。史朝義能夠勢如破竹一直殺到洛陽,多虧了先生照公子計劃暗中排程,故意示敵以弱,讓史朝義以為這是公子用兵如神,因而對他言聽計從。現在史朝義將率先鋒進攻陝郡,是時候進行第二階段的計劃了。”
李泌點點頭,從隱秘處拿出一紙密函,遞給季如風道:“這是聖上給陝郡守將衛伯玉的密函,憑它可指揮陝郡守軍。還請先生即刻動身去陝郡,依任公子之際行事。”
季如風忙接過密詔,對李泌一拜:“季某這就去陝郡,一定不辱使命!”
陝郡並非是通往潼關的必由之路,不過它處在潼關東北方,如果史思明要想放手進攻潼關,必須先拔除身後這個釘子。得知守衛陝郡的是名不經傳的衛伯玉,史思明便令史朝義為先鋒,先行帶兵取下陝郡,而他則率大軍緩緩向潼關進發,以便在決戰之前讓大軍作短暫的休整。
“我表現的機會終於來了!”史朝義領得將令,不禁興致勃勃地對任天翔道:“陝郡的戰略地位僅次於潼關,若能拿下陝郡,進而一鼓作氣拿下潼關,我在軍中的地位便無可撼動,就是父皇也不能罔顧軍心廢長立幼了。”
任天翔臉上卻殊無喜色,眼中甚至有一種從未有過的怪異神情。史朝義不由問道:“咱們立功的機會就在眼前,你不為我高興?”
“高興,當然高興。”任天翔強作笑顏,不過明顯是在敷衍。史朝義見狀不悅道:“你有事瞞著我?什麼事?”
任天翔似乎不願提及,但架不住史朝義一再追問,他只得拿出一封信函,澀聲道:“范陽有信到,是安小姐的信。我不敢讓殿下知曉,是怕……”
史朝義一把奪過信函,仔細一看果然是安秀貞親筆。他連忙展信細讀,臉上神情漸漸從欣喜轉為憤怒,最後氣得渾身發抖,切齒怒罵:“史朝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