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倆彼此太過熟悉了,什麼帝皇威霸之氣,什麼活佛普度眾生的表象,在他倆這裡根本不起作用。他們看向對方,能直接看穿對方陰狠毒辣的心性和靈魂。
一個是帝皇,一個是億萬信徒崇敬信服的活佛,誰願意被人看的通透?所以,如非必要,他倆寧願永生不得相見,實在是,在對方的面前,秦罌政擺不出英明神武雄圖偉略的帝皇架子,活佛也無法在秦罌政面前擺出濟世度人的假慈悲嘴臉,相看兩相厭就是說的他倆這種情形。
這等情況下,秦罌政還是找到了頒蟬卓爾面前,說明了一件事,那就是,事態嚴重,秦罌政不得不來見昔日的盟友,自然是需要盟友的幫助了。
而需要頒蟬卓爾脫下假面具出手幫忙的事,大概和陰暗汙穢難以見人等字眼脫不開關係,所以,班禪卓爾並不歡迎這位帝皇的蒞臨,即便此事會帶給他好處,他還是不想見這位愈發陰沉的帝皇。
“施主說笑了,老衲多年前就是這個樣子,實非犯戒開葷所致,請施主慎言。”頒蟬卓爾緩緩道。
“呵呵,大師莫怪,你這形象想不讓人誤會都難,你看你滿面油光,說是不吃葷,鬼都不信啊。……得了,本尊微服而來,不是和大師討論吃葷是否痛快的,而是,有事需要大師幫忙。”
頒蟬卓爾聽著自稱為‘本尊’的秦罌政說出這些話,臉頰肌肉抽搐一下,心底暗歎一聲‘麻煩來了’。
他很清楚,若非事態嚴重,秦罌政絕對不會親自前來請求幫助的,而一代帝皇張了口,即便他現今貴為第三活佛也不得不給面子,只是,不知道是何等棘手之事,秦罌政都需要找外援了?令人費解啊!
“施主才是說笑吧?天下誰人不知施主麾下高手如雲,且秦龍衛的能力也是毋庸置疑的強大?這等情形下,老衲實不知施主有什麼事需讓人幫忙的?還請施主解惑。”
頒蟬卓爾淡漠的回應。
“很簡單,本尊要捕捉一個犯下滔天大罪的惡棍,一個名為嫪捱的男子。聽清楚了,是要活捉他,不是當場斬殺。”秦罌政眼中閃過一絲猙獰。
不久前的‘太后事件’對他而言是奇恥大辱,勢必要捕捉此人問個明白,問一問此人背後是否有指使者?這才是秦罌政關心的事。
但有個問題很尖銳的擺在眼前,嫪捱可是仙武境前期高手,不光如此,還具備多種逃生手段,遠不是同級修士能比的,不然,也不會在秦龍衛眼皮子底下逃亡這麼久。
若非皇宮中的‘突發事件’牽涉到某位皇子的不軌之事,秦罌政早就親自追查此人了,不過,此時也不晚,根據秦龍衛的最新情報,嫪捱也在逃亡途中發生了不少事端,拖延了他來到西奘行省邊界的步伐。
正好,這邊秦罌政處理好了皇宮中的家務事,時間上完全來得及按照原定計劃堵截嫪捱。
太后事件被秦罌政捂的死死的,除了秦龍衛,別的機構一概不知此事,即是說,他緝捕嫪捱的過程中,為了保密,不能動用供奉團等最強大的武力,這樣一來,只有他自身坐鎮,沒有完全把握活捉嫪捱的。
擊殺倒是容易,但秦罌政疑心甚重,他懷疑此事背後隱藏的勢力太過危險,所以,他來此邀請昔日盟友頒蟬卓爾活佛出手。
這位活佛的能力比之秦罌政本身差不了多少,進入佛室更是看到失蹤無數年突然出現的飛靈酥油燈,更是堅定了大帝的想法。
他只是請活佛出手,具體因為什麼,他不會說,頒蟬卓爾也不會問,有些話,點到即止就行了。
頒蟬卓爾沉吟半響,緩緩問道:“此人修為等級如何?還有,施主不會忘了‘規矩’吧?”說完此話,活佛神色變為凝重,眼底閃耀精光。
“此人仙武境前期,但手段超絕,不能用這個等級來測量,這才要勞煩大師的。本尊的性子大師也知道,要不是實在沒有把握生擒活捉此賊,斷然不會來此。”
秦罌政正色道,接著,眼神一跳,中途住口,沉吟半響才道:“規矩嘛,本尊自然不會忘,……這樣吧,要是此事成功,未來的百年時間中,本尊一定全力幫助大師坐上第二活佛的寶座,如何?”
“善哉,善哉……。”頒蟬卓爾聽到了想要聽到的話,點點頭,此事也就定了下來。
“此人行蹤……?頒蟬卓爾問道。
“正在西馬拉亞大雪山之中,明日午時他會到邊界處等待接應,而那裡,已被秦龍衛佈置下了天羅地網。”秦罌政的手落到桌案上‘篤篤’的敲著,說的話不容置疑。
“此事可有‘異常’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