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自己可以將所有事情和盤托出,避免她走上設定好的老路。但隨後嶽子然又搖了搖頭,若全部說出的話,嶽子然當真是無法解釋自己是如何得知了,莫非向她吹噓自己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況且,即使嶽子然可以全盤托出,他們也能夠相信,但他們就真的會為此放棄嗎?不會的,每個人活著都有一個目的,尤其是經歷過生死或為一個目標一直奔跑的人來說,堅持是他們活下去的勇氣。更何況,自己沒有權力去決定任何人的命運與幸福,誰又能知道,穆念慈喜歡上楊康,楊鐵心與包惜弱相擁而死,不是幸福呢?誠如佛中的因果,因在十幾年前牛家村中已經種下,果卻是他們該來收穫了。
“嶽公子,嶽公子?”
“嗯?”穆念慈的輕喚打斷了嶽子然的沉思,他才發現自己剛才也走神了,“怎麼了?”他問。
穆念慈將手中的短劍遞給他,自己從穆易手中接過長槍,道:“我想與公子比較一番。”
嶽子然一陣錯愕,盯著穆念慈見她一臉堅毅,又看向穆易,穆易卻是皺了皺眉頭,最後卻是一聲輕嘆,眼中神sè複雜難以言說。
嶽子然苦笑道:“你不是我的對手。”又用左手執著劍耍了個劍花,繼續道:“我自幼多病,更在三歲時失去雙親,居無定所,五歲便開始練劍,將其當做親人,你不是我的對手。”
穆念慈江南女子婉約秀麗的臉上此時卻是一臉的堅毅,聞嶽子然言,只是說道:“比不比的過,得鬥過才知道。”
嶽子然還是搖了搖頭,心中泛起的是一種苦澀,不知是執拗還是恐懼引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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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木青竹
很快,嶽子然就不能不動手了。因為,穆念慈的長槍如蛇吐信一般快、準、狠地的刺向了他的心窩。但比鬥卻也是瞬間的事情,穆易甚至沒有聽到一絲金鐵交擊聲,便見穆念慈手中的槍跌落在地上,嶽子然右手中的短劍抵在了她的咽喉。
“好了。”嶽子然倒轉劍把,將劍遞到還在發呆的穆念慈手上,道:“我要去補覺了。”
不過,嶽子然的覺也沒補多長,便被大清早趕過來的阿婆給驚醒了。阿婆見酒館裡人都安然無恙後,她老人家才舒了一口氣,卻還不放過嶽子然,又吩咐他與穆念慈採辦一些東西,好讓他們在路上使喚。自己則和酒館的庖廚根叔張羅了一桌好的吃食,為穆氏父女踐行。
送穆氏父女到城外,目送他們向北的身影消失之後,已是rì上三竿,嶽子然這才轉過身子,與阿婆及隨身跟出來提東西的小三一起迴轉杭州城。顯然阿婆在杭州城人脈不錯,一路上都有招呼的人,順帶著嶽子然也受到了不少的關注。
繞著西湖湖堤,雖然大多數樹木葉子都被秋風吹落,池塘中的荷葉也乾枯**,卻絲毫感覺不到荒涼,只因綺豔輕蕩、靡靡琴音、麗詞豔語等聲音,不時從那西湖上泛著的畫舫輕紗間流傳出來。岸上行人不斷,多數衣著華麗的官商、充滿書卷子氣的書生卻都是往那些畫舫上去的。這便是宋朝的青樓文化了,嶽子然輕嘆,卻知道過不了多少年,眼前的繁華,便如過往的雲煙,被蒙古鐵騎給踏破了。
“馬驚了。”突然的驚叫猶如響在耳際,驚醒了尚在悲chūn傷秋的嶽子然。他抬起頭,發現阿婆在自己沉思的時候,已經到一家攤鋪前買布匹去了,此時卻一臉驚恐的看著嶽子然的身後,嘴中喊著:“小三,小三。”
忙回過頭,嶽子然瞳孔頓時縮了起來。小三此時正一臉豔羨的盯著遠處的畫舫,那受驚的馬正拉著一輛車子全速向這邊奔來。那畜生早已經不避行人了,將這條繁華的街道掀了個人仰馬翻,此時卻徑直向湖邊站著的小三衝來。
嶽子然不怒反笑,這小子想女人瘋了麼?忙跨前幾步,左手將還在站著發呆的小三擄了過來,右胳膊畫圈套住受驚馬匹的脖子。幸好他的下盤還算不錯,腳紮在土地上向後劃出了半米,卻是將那馬給控制住了。
車伕這才臉sè慘白的下了車,跑到馬前不停地向嶽子然道謝,同時用手不斷撫摸著驚馬的脖子,讓它徹底安靜下來。
“哎呦,哎呦,嚇煞老身了。”阿婆衝了過來,先看了看此時呆若木雞的小三,見他身上沒傷,忙又拉過嶽子然檢視了起來,見都沒事情後,她才謝天謝地的祈禱起天上諸神來,同時還不忘呵斥小三:“你渾小子想什麼呢?”
“呵,阿婆,小三這是到成親年紀了,改rì你得幫他說門親事了。”嶽子然拍了拍小三肩膀,安撫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