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外的人敲門喊道。
“進來吧。”嶽子然最後窗外一眼,然後關上窗子,對門外的人吩咐道。
“吱呀”一聲,門被推了開來,一位丐幫弟子恭敬的對嶽子然拱了拱手說道:“公子,時辰到了。”
嶽子然點點頭,“嗯”了一聲問道:“鐵老二最近有什麼動靜沒有?”
“沒有,如往常一般。”丐幫弟子回道。
嶽子然點點頭,揮了揮手說:“你下去吧。”
丐幫弟子卻有些不放心,遲疑一番說道:“公子,鐵二膽這人極為奸詐,您一個人去是不是太冒險了?要不我們……”
“不用了。”嶽子然輕笑著打斷了他說話,“我是去與他合作的,總要有些誠意。”
丐幫弟子見嶽子然心意已決,便不再勸說,行了一禮退了出去。
嶽子然走到油燈下,將桌臺上的紙箋收起來,將寶劍與油紙傘拿了,然後吹滅油燈,緩步地下了樓,透過燭火若暗若滅的走廊,進了人生嘈雜的客棧大堂,出了門,打了傘,向鎮子的東頭揚長而去。
在他消失在雨夜長街盡頭的時候,有一位少女在看著他。
這人正是穆念慈。
那日她在太湖水盜鑿船落水的時候,從完顏康的手中接過了腰帶,準備趕到蘇州之北三十里的一座荒山之中找他的另一位師父求救,卻不料在半路之上遇見了歐陽克。
歐陽克見穆念慈貌美,心中如貓爪在撓一般,自然是毫不猶豫的要輕浮於她。
不過穆念慈卻也不是好惹的,在七公受傷的幾個月內,都是她在身邊照顧,七公自然傳了她不少保命的本事,所以歐陽克一時奈何不了她,險些讓穆念慈跑了。
這時不知從哪裡跑出來一個老乞丐,認出了她身上的功夫,趁機詢問起七公的訊息。
穆念慈見他是個乞丐,便沒有多加防備,不知卻著了這個老乞丐的道兒。
此時,歐陽克已經走上了客棧臺階的盡頭,回頭見穆念慈在雨中站定,看著遠處的一個身影,便有些好奇的折返回來。
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心中頓時暗呼僥倖,幾乎是前後腳的事情,若不是來的稍晚了點,他便會與那個煞神撞上了,到時候肯定是免不了再遭些罪,甚至因為這小妞兒送了命。
回過頭來,見穆念慈還望著嶽子然的背影兀自發呆,心中頓時若有所思,歐陽克在她耳邊輕聲問道:“你喜歡他?”
穆念慈點點頭,目光卻有些呆滯,她中了那乞丐的攝心術,整個人變的如在夢中一般,整個世界變著粘稠。
歐陽克心覺有趣,繼續問道:“即使他已經有心上人了,你還是喜歡他?”
穆念慈對於這個問題反應更遲鈍,移過頭看了歐陽克一眼,目光中瞳孔渙散,良久之後才緩緩地點點頭。
歐陽克怔怔的盯著她,突然覺著她在攝心術的控制之下,居然還保持著對一個人的感情,當真了不得。
同時也覺著自己與她有些同命相連。
在細雨之中他仰起頭,眼中閃過一陣痴迷,目光穿越了時空,回到了那日中都郊外的夜晚,看到了那個用栗子殼俏皮丟人的姑娘。
半晌之後,歐陽克才扭過頭來看了穆念慈一眼,喟嘆道:“感情,真是一個奇妙的東西。”
在他身後的丐幫彭長老似乎第一次見到他這副模樣,問道:“怎麼?你什麼時候也變的如此多愁善感起來了。”
歐陽克搖搖頭,沒有回答他,而是對說穆念慈說道:“喜歡的東西就要不擇手段的得到,要明白幸福是搶來的。”
穆念慈眼中有些不解,甚至有些抗拒。
歐陽克卻是沒有多做解釋,只是扭頭問彭長老:“我聽叔父說厲害的攝心術可以潛移默化影響人的心智,不知道你成不成?”
彭長老有些糊塗,思考良久之後,才搖了搖頭:“中了攝心術的人,在甦醒過來後,便又恢復先前模樣啦。若想潛移默化影響人心智的話,需要長時間的引導和暗示。”說罷有疑惑的問道:“你想?”
歐陽克打量著穆念慈,說道:“她這麼有魅力,比之黃姑娘毫不遜色,如果她去不折手段的誘惑一個男人的話,對於那個男人來說,恐怕很難把持的住吧?”
接著沉思片刻,歐陽克又說道:“況且,透過先前她被你控制後,我聽她的自言自語,明顯是對於嶽子然是情根深種而且然關係匪淺,若能夠利用她去橫插在兩人的身邊,以那位嬌蠻般的性格來說,事情當真不知道會是什麼樣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