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古琴。待放了燻爐,燃了薰香之後,她們才走近平臺緊鄰的屋子,擁著一位女子走了出來。
那女子披著一襲輕紗般的白衣;猶似身在煙中霧裡;看來約莫二十多歲的年紀;頭髮上挽了個少女未出嫁前常見的髮髻,髻上簪著一支珠花的簪子,上面垂著流蘇,隨著女子的走動搖搖曳曳的。女子雙眉修長如畫,雙眸閃爍如星,小小的鼻樑下有張小小的嘴,嘴唇薄薄的,嘴角微向上彎,帶著點兒哀愁的笑意。
黃蓉仔細地將她與唐棠比較,果然在她們的眉宇之間發現了一些相似的地方。只是相對那姑娘,唐棠多了一些活潑氣息,而那位女子,卻著實不帶一絲一毫人間煙火味。
女子四處掃了一眼,目光在看到嶽子然這邊時略有停頓。
黃蓉見狀看向嶽子然,卻發現他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將目光從樓上移了下來,在緊緊地盯著那喝酒的漢子。
唐可兒穿著一件白底綃花的衫子。在白衣侍女的扶持下,坐在了軟榻上,她先用溼毛巾擦過手之後,才低頭,嘴唇含笑,用手指在古琴琴絃上輕輕撥弄幾下,流瀉出一段清脆的琴音。
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彷彿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
便是這剎那之間的風情,唐可兒將大廳內幾乎所有的人都折服了,其中也包括黃蓉和謝然這樣的女子。
唯有三人這時表現與常人是不同的。
嶽子然仍在仔細盯著那喝酒的漢子。
那喝酒大漢還在不停的喝酒,只是不知為何,他順著鬍子留下來的酒水愈加的多了,淋溼了整件長衫,褲子也是被濡溼了。
而唐棠也仍然在“嘎嘣,嘎嘣”嗑著瓜子,眼睛不時地掃向四周,絲毫不理會旁人向她投過來的憤恨目光。
唐可兒調了一下琴絃,才又抬起頭來,笑道:“可兒前些日子身子有恙,多日不曾會客,勞煩各位掛念了。”她的聲音清脆,如黃鶯出谷;婉轉悠揚;似水如歌;讓人聽了極為舒服,即便是說完之後,也是繞樑不斷,讓人回味無窮。
“可兒姑娘你現在身體怎麼樣了?”
“可兒姑娘你還好吧?”
“可兒姑娘我這裡有上好的人參。”
……
隨著可兒話音的落下,大廳內陸續站起不少人來獻殷勤,其中便有那沂王,他的聲音最為響亮,也最為自得:“可兒姑娘,要不我把宮內的御醫調來為你診治吧。”
可兒臉上含笑,一時說話人太多似乎沒怎麼聽清沂王的說話,因此她看向身旁的白衣侍女。
待白衣侍女又複述了一遍之後,可兒才朝沂王點頭謝道:“多謝沂王,您的好意可兒心領了,只是可兒大病已經痊癒,暫時便不麻煩王爺了。”
“不麻煩,不麻煩。”沂王似乎很滿意可兒對自己說話,略微有些挑釁的看了嶽子然一眼,然後又滿面逢春的坐在了自己的位子上。
嶽子然感受到了沂王的挑釁,不過卻是絲毫沒有放在心上,仍在死死盯著那喝酒的漢子。
第一百七十二章十字劍客
嶽子然不與沂王計較,但不將沂王放在眼裡的人還是大有人在的,那邋遢四鬼中的乞丐無疑便是一個。乞丐手中抓著一根雞腿啃著,同時大大咧咧的說道:“御醫有個屁本事,唐姑娘,要治病還得找窮秀才媳婦。嫂子做飯不成,但治病還是很有一手的,千手神醫在江湖上那可不是浪得虛名。”
“不錯,不錯。”顯然這裡的江湖人士不在少數,都聽過千手神醫的名號,聽到乞丐這般說,都開口紛紛附和。即便是沒聽過的,為了噁心那個平白富貴,權勢百姓兩頭都不討好的王爺,也是大聲稱讚道:“沒錯,上次老子的肺癆還是千手神醫治好的呢。”
他這話一落,立刻從大廳一角傳出一個冷冷地聲音:“放屁,放你孃的臭屁!”
大廳內頓時一靜,接著便有人掩嘴笑了起來。
肺癆這種病的確是醫不好的,得了這病的人也只能養著,稍有不適便會犯病而痛苦的死去,即便不死的,發起病來也是生不如死。
“格老子的,我這暴躁的脾氣。”先前附稱讚的男子見自己在心儀姑娘面前被駁了面子,頓時惱怒起來,他站起身子掃視四周,嘴內說著濃濃的川南話,罵道:“誰他娘說的,給老子站出來。”
“你爹爹說的。”病公子種洗嘴角露出一絲嘲諷的微笑,毫不客氣的對那男子繼續罵道。他從記事起便一直與肺癆這種病痛做鬥爭,對它最為痛恨也最為熟悉,因此當時在聽了這男子在那裡說瞎話的時候。便情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