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春風酒樓在雲城那可是高檔地方,一般的人是不敢去的,刀疤賺了錢,怎麼樣也要好好顯擺顯擺,再說了,初八是他的兄弟,今天有這樣的成績,他也有份功勞,要不是他冒死擋在三人的前面,指不定現在在座的人數就沒這麼多了。
初九一直默默不語,沈三拳知道他還在為李子的事情耿耿於懷,搭個車,送了件破衣服,在外人看來是很感激的一件事情,但是絕對算不上什麼大恩,初九在沒有見到李子之前,也只是把這件事情當成生命中的一個小插曲,不過今天看到李子的慘狀,以及老人撕心裂肺的哭聲時,這個鐵一般的軍人頓時感到心裡酸酸的,他恨不得現在就將那些砍斷李子手的人就地正。法。
“三哥,初八初九,小釋,吃,不要跟我客氣,想吃什麼不夠再點。”刀疤拉開了嗓子,大聲的喝道。
“刀疤哥,我不會跟你客氣的。”小釋抓著一隻巨大的豬腳,狂啃不止,惹的刀疤一陣驚愕,“小釋,你不是和尚嗎?怎麼也吃肉啊,哥今天可是特意的準備了春風酒樓的紅燒豆腐,你試試。”
“豆腐那玩意,吃了沒力氣,不吃。”小釋笑嘻嘻的說道,“刀疤哥,這大冬天的就該吃肉,而且最好吃狗肉,那樣才有力氣,三哥,你還記得不?前年我們跟陳家村打架,吃了一窩的狗肉,我們兩個對付他們十個人還是贏了,這就是狗肉的威力啊。”
“真的假的?”刀疤看著沈三拳。
“有這麼回事!”沈三拳認真的說道,專挑貴的吃,初八同樣默不作聲,可是身前的桌子前卻是一片狼藉,這小子屬於典型的上桌不說話,低頭顧著吃的型別。
“下次打架前我也好好的去吃頓狗肉,奶奶的。”刀疤自言自語的說道,隨後大聲的叫了一句,“服務員,給我來個五香狗肉煲。”
“要公的大黃狗!”小釋補充了一句。
“這和尚當的。”刀疤一臉不相信的看著小釋,撇了撇嘴。
這頓飯一直吃到下午兩點才算結束,刀疤已經是醉醺醺的了,剛剛出了春風酒樓的大門就‘啊’的一聲吐了個底朝天,惡臭陣陣襲來。
“哎,中午吃的全浪費了,作孽啊!”小釋幸災樂禍的說道。
沈三拳拿出香菸點了起來,剛剛抽了一口,就見烏金膏帶著燕小六從遠處走來,看著沈三拳,招了招手,“三拳。”
“樹根叔,你怎麼來了?”
“我剛剛到醫院,萬元哥說想回村裡去,今天是年三十,我想了一想,滿足他一下吧,畢竟……”烏金膏沒有把後面的話說出來,“萬元哥的病情很不樂觀,癌細胞擴充套件的很快,我怕他撐不了多久了。”
“恩,我知道了,不過車沒在這裡,要不僱個車回去吧。”
“萬元叔說了,他只想做村裡的拖拉機。”烏金膏傷感的說道,“一切都隨他吧,我已經去叫青山開拖拉機了。”
刀疤被初八初九攙扶著回到了農貿市場,沈三拳小釋則和烏金膏一起再次來到了人民醫院。
沈萬元的現在真可以用一天一個樣來形容,身體消瘦的很快,臉上的雙頰肉都已經深深凹陷了下去,由於病情,徐海英第一次用強硬的手段阻止了他抽菸,沈萬元一開始還破口大罵,沒想到一向對他言聽計從的徐海英也發飆了起來,死活不讓他抽,哭著喊著要他挺自己一回,看著陪伴了自己一輩子的這個可憐的女人,沈萬元終於是點了點頭,說了一句對不起。
沈萬元就是想去南崗村過年,過他人生當中的最後一個年,這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他的病情能拖一個月,兩個月,但是絕對熬不到明年的今天。
衣服什麼的也不需要收拾了,今天去村裡,最多兩天,烏金膏定然還會把他送到這裡來,沈萬元現在也乖乖的聽話,他知道在他人生的最後一段時間裡,他可以強橫,可以發脾氣,甚至可以無理取鬧,別人都不會跟他計較,但是他絕對不想辜負這群人對他的關心,想讓他在這個世界上多活一天成了所有人心中最期盼的事情。
沈三拳揹著沈萬元,小釋和沈甜提著一些洗漱用品,烏金膏則和徐海英在後面說著什麼,路過李子的病房,還沒有接近就已經聽到了裡面斷斷續續的哭聲,李子的老母親從上午到現在,除了昏過去的時間,幾乎都在哭,一雙眼睛紅腫一片,拉著兒子那唯一的左手,老淚縱橫,張大洪已經告訴她報警了,這個年邁的老人心中還在一直期待警察能夠捕獲真兇,還她兒子一個公道,可是沈三拳知道這一天她永遠等不到。
來到門診大廳,沈三拳把沈萬元放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