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幽碧聖婆空中一個翻轉,一式葉底穿蝶,自無度身後躍到他身前,倏地飛起左腿。踹了無度了一個窩心腳,呸道:“去你的狗屁鋒芒。”
這一腳踹的無度失了重心,砰一聲震響跌在地上,身還未起來,仰面噴出一口鮮血,知道單獨鬥她不過,若再要面子,此仇難報,回寺後自己還何顏諄諄教誨弟子?少不得今日與凝柔道長聯手殺了妖婆,天下人又怎知我無度以多欺少?
便對凝柔道:“道長。妖婆狡詐,不必再客氣。你我今次一行,務必為人間除惡,與這等妖孽還講什麼江湖規矩,道長快下來助我。”
凝柔早看出無度敵不過她,貿然出手,又恐無度心生嫌隙,怪自己小看於他,心裡盤算著,非等危急時刻,暫不出手援助。聽到無度求救,正合心意,將手中碧霞劍望空一指,一道紅霞如長鯨吸水,猛蛟出籠,劍嘯吟吟,氣勢恢宏,自上而下直如泰山壓頂向幽碧聖婆迎面劈來。
幽碧聖婆不敢正面力擋,用一式雲另昇天,縱躍連連,企圖躲將過去,終被劍光戾氣挨著些衣袂,立時被鉸的粉碎,一條手臂傷得血肉模糊。
心中暗道好險,驚了一身冷汗,望空說道:“閣下究竟是誰,怎麼會使峨眉派劍術?”
凝柔道:“你自知是峨眉劍術,又怎不知我是誰?”
幽碧聖婆疑道:“你是峨眉坤門長老凝柔?”
說罷心中罵道:“好個禿驢,找這樣一個好幫手,有她在此,哪裡容得我張狂?”
隨即拱手道:“我自知不是你對手,況且本座與你素無仇怨,不想多樹仇敵,恕不奉陪了。”
言罷,化成一道綠光,疾如電閃,要飛進洞中。
凝柔早有防備,身隨念動,轉瞬便移到了洞前,碧霞仙劍一揮,使一式手提乾坤,劍光憑空漲大百倍,把一個幽霜洞口堵得不剩一絲空隙。
劍光隨著劍體擺動,隱隱現出一個緩緩轉動的大幕,將半個山體映成了紅色。
幽碧聖婆連忙止住身形,差點自投羅網。怒叱一聲,袖袍灌滿罡風,自袖間射出千百根映日生光的鋼針,因目標只凝柔一人,是以針型更密,儼然一幢黑壓壓的烏雲自空而降。
凝柔不敢怠慢,先使一式掀波,將針雨兜轉指引,歸到一處,又使一式月移花蔭,卸去鋼針勁道,避開鋒芒,最後一招浪子拋球,反將這漫天銀絲一根不落的返回給幽碧聖婆,手法雖不似她嫻熟有序,也沒有那般整齊陣型,聲勢力道卻有甚之無不及。
幽碧聖婆哪裡遇過這等情況,見凝柔三招兩式便將這漫天銀絲收攏到一處,又是心驚,又是氣惱,及至針雨返回,才想起收針之法,忙默唸口訣,誰像那針不似往日無力在身,今被凝柔施以內力灌注其內,失了控制,一根根如餓狼般兇猛撲來,一下就慌了心神,想要躲避為時已晚,一面後退,一面用劍光連疊抵擋,好容易將自己針雨紛紛擊落,渾身上下卻中了數十根,麻癢鑽心,異常難忍。
一時毒發,頭腳冰冷,不禁雙腿一軟,跪倒在地,只片刻,一張臉便如著了墨一般黯淡無光,眼瞼微閉,喃喃低語,眼看已是陷入昏迷。
無度不由分說提起禪杖,對著幽碧聖婆當頭砸下,忽地自身後衝來一個小女孩,趴伏在幽碧聖婆身上,死死抱住不鬆手,哭求道:“不要傷我師父性命。”
無度哪裡肯舍,心一橫,禪杖順勢下擊。
只聽凝柔在後喊道:“禪師不可!”
無度立刻醒悟,失神落魄,嘡啷一聲禪杖脫手落在地上,合十望西跪拜在地,說道:“我佛慈悲,請恕弟子一時痴頑,幾近鑄成大錯,此事一了,即在寺中面壁一年悔過,望佛祖恕罪。”
他正自懺悔,忽聽凝柔道:“不好!”抬頭看去,見天空一道紫光投向東北而去。連忙放出劍光,幽碧聖婆逃亡心切,不及抵擋。被那劍光趕上。只一繞。被攔腰斬為兩截。
無度尚在痛悟,看到幽碧聖婆逃走,也未說什麼,只一聲嘆息,攜了禪杖,對凝柔躬身施禮道:“多謝道長提醒,讓老衲免卻一生悔咎。這就回寺面壁,受一年清苦。以懲今日兇孽之心。”
凝柔勸道:“禪師也不必太過自責,那孩童也屬突然,即便不及收手,也是她命中合該有此一劫。”
無度心中哀默,只願及早回寺懲戒自己,道:“道長自便,老衲先走一步了。”
凝柔目送無度走遠,才回身打量起眼前這個女孩,見她容貌清秀,根骨可塑。又憐她失去庇護,淪落江湖難免在此誤入歧途。日後助紂為孽,便有了帶回峨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