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利和皮特的車子開近米德利街,這裡已經一片安靜,比利放下車窗,向外看去,一片漆黑。
黑暗中隱隱有呻『吟』和哭泣聲。
“你看到有人麼?”比利疑『惑』地問道。
皮特掃了一眼外面:“沒看見,你看到隕石了麼?”
他熟練地打方向盤,車子轉彎拐上另一邊,這裡沒看到人,去那邊看看。
…...
四公里外。
警車救護車閃著燈,怪叫著魚貫開入聖巴尼亞醫院。背後跟著四個假醫生的車子。
“我覺得我可以去當醫生。”馬魯達呵呵笑著說道。
“你只會說,哦,這傢伙還活著,躺著別動!一會有人來抬你!”威斯嘲笑道。
“挺不錯的!”哈德威挺滿意,在一群警員中救治一群混混傷員,還被當成醫生尊敬,這種感覺真奇妙。
傷員太多,已經被分流到附近的幾家醫院,聖巴尼亞醫院就是其中一家。
車子轉進停車場,停好,哈德威開啟包:“一人拿一個聽診器,一支筆,一個手電筒。”
“手機全部調成靜音!”
“訊號干擾器帶上。”
動作乾脆利落,這四人,都是某特種部隊出來的。
…...
一樓走道盡頭的病房裡,哈桑看著眼前這個白大褂,一個同樣黑膚『色』捲曲頭髮,名叫哈里姆的實習生。
“兄弟!幫我找一下我的手機。”
“我不是你的兄弟!”哈里姆輕蔑地回答,把手中的寫字板收在身前。
他可是十多年苦學,不知道踩著多少同輩混到md境界的驕子,被一個滿是紋身的混混叫作兄弟,只要他敢應一聲,明天吃飯就得自己坐一張桌子。
只要他敢應一聲,以後他在這個醫院都別想交那些合適的朋友。
…...
混混和醫生,是醫療流水線上的兩個環節,混混在上游制製造傷患,醫生在下游救治傷患,但醫生絕對不會因為混混製造了需求而表示感謝!
我在挑燈讀書,你們在街頭唱歌跳舞擾民打架傷人搶劫!
我在辛苦工作,你們在街頭唱歌跳舞擾民打架傷人搶劫!
我在救死扶傷,你們在街頭唱歌跳舞擾民打架傷人搶劫!
我在頂著別人輕視的目光加班熬夜,你們在街頭唱歌跳舞擾民打架傷人搶劫!
我在為我們的族裔爭取未來和希望,你們在街頭唱歌跳舞擾民打架傷人搶劫!
這樣的人,居然敢叫我兄弟?!
簡直不能忍!!
“好吧,醫生!”
哈里姆沉著臉,在紙上寫著觀察記錄。
“我要我的手機,看在,看在...我們同一個膚『色』的份上!”哈桑哀求道。
哈里姆向地上那清潔袋示意了下:“那裡面,自己找。”
“法克!幫我拿一下會死麼?”哈桑怒罵。
果然是混混,一個不順心就發狂,哈里姆淡淡開口:“會被臭死!”
說完哈里姆拍拍口袋,頭也不回出門,門口值班的警員顯然聽到了這些話,對他笑了笑。
哈里姆心中一片溫暖。
房間裡,哈桑強忍著痛,慢慢移動下,突然一不小心從床上掉了下來,重重橫砸在地上,一聲慘叫,痛得連鼻涕都噴出來了。
好在現在這樓裡好多人都習慣了,只是朝這邊看了一眼,又收回目光。
警員往門裡看了看,嗤笑一聲,抱著肩看好戲,就這效率,拿到手機到打電話都至少半小時。
哈里姆沒走遠,掉頭回來:“怎麼了?”
“為了拿手機,從床上掉下來了。”警員笑著說道。
“你真要讓他們打電話?招來更多混混怎麼辦?”哈里姆皺眉問道。
“我隨時可以叫增援!”警員看了裡面一眼,聳聳肩,“打電話是他們的權利,我阻止不了。”
哈里姆點點頭,離開。
警員雖然這麼說,但心裡也是有所警惕,這些混混明顯是要來做大案子的,但根據他對這些人的瞭解,這種情況根本告不了他們。
帶著刀子在醫院莫名傷痛,能關幾天?還得公費給治療,黑幫的律師說不定還會拿這個來控告醫院,索賠一大筆錢,至於理由,那只有天才知道。
但如果接下來能把後面的那些人給扯出來,那就有可能給這些人定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