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師徒二人就這麼坐著，一句話都不曾說。

146　我們不怨

以秦漢如今的修為加上身上的法寶，硬碰硬，也能斬殺元神一重甚至二重修士，。若想用煉化之道煉化，就幾乎沒有可能，元神是修士一身精華之所在，秦漢沒有凝練元神，一定會遭到反噬。

但若是在仙靈虛空中，別說元神一二重，就算元神七重，乃至上界仙人，一旦進入，便任秦漢宰割，煉化起來輕而易舉。

玄悲作為天龍寺執法堂首座，天龍寺的核心機密，他自然知道的一清二楚。再加上他高深的修為，一旦煉化，好處受用不盡。秦漢之所以把這老鬼留著沒有煉化的原因，就是為了折磨他。

秦祥林就是被玄悲擊成重傷！

讓玄悲嚐盡世間一切折磨，才能略微平息他心頭滔天的憤怒和仇恨。要多麼狠毒的心腸，才能如天龍寺那般，對那些如花似玉嬌弱溫良的女子出手，整整四百多天，日復一日的折磨。

這裡面，有師姐水流深，有他的愛侶水琉璃，有紫丹羅，有梅月華……

接下來的三日中，除了偶爾陪師傅坐坐，剩下的時間，秦漢都坐在水琉璃身邊，低頭沉默不語。秦祥林仍在半昏半睡，浪白起便坐在它身邊不遠處，也不主動去和秦漢說話，也不知道此老心裡在想什麼。至於葉隱青冥和望月疏影，早就看出紫陌和敏兒都是凡人，也不知是什麼心思，大大方方的教她們修習之法。

水琉璃的身子瘦了好幾圈，秦漢看著那張蒼白的小臉，說不出的心疼。他雖在仙靈虛空內，也時不時探查一番外面的動靜。足足三日，天龍寺僧人仍在搜尋，只是數量減少了一些。秦漢看在眼裡，心中暗自可惜，時不時經過仙靈虛空的僧人，體內法力自動運轉，根本鑽不了空子。否則，又能暗中吸進來一些，任自己發洩宰割。

修士修為達到五行秘境三重胎息之境，體內法力便會時時刻刻都處在運轉之中。這些僧人個個凝練了元神，自然更不例外。

仙靈虛空無形無跡，旁人根本察覺不到。然而也有一個缺陷，秦漢自哪裡進入，它便會停在那裡，不能移動。此時身在天龍寺中，這些僧人不離開，秦漢也不敢隨意出去。

在仙靈虛空，他是神。但到了外面，玄字輩的高僧抹殺他輕而易舉。

“看來只能在此等待一段時間，。”秦漢無奈忖道。看著面前弱不禁風的水琉璃，想起兩人以前的情景，目光漸漸迷離……

水琉璃醒來時，一眼就看到朝思暮想的灰衣男子，盯著自己怔怔出神。在天龍寺惡僧嚴刑拷打下，她從不曾低下倔強的頭，卻在這一刻淚流滿面。

“你沒事，真好。”她費力的爬起身，顫抖著雙手，撫摸著眼裡滿是痛惜的男子。

“琉璃，你怎麼樣……”秦漢反握住她的手，聲音顫抖。

“我不是好好的嗎？”她嬌美的容顏露出深深的歡喜。

“對不起，是我對不起你……”秦漢將她緊緊抱在懷裡，喃喃嘆道。

“既為夫妻，為什麼還要說這些見外的話？”水琉璃的頭埋在秦漢懷裡。

三日期滿，琉璃福地的弟子一個個醒轉過來，想起天龍寺的那段噩夢，嬌弱一些的放聲大哭，仙靈虛空內響起一片女人的哭聲。秦漢帶著水琉璃出來，聽到這些聲音，心底又是慚愧又是惱怒，滿腹的怒火又向玄悲撒了一回。

看到秦漢愧疚的神色，水流深微微搖頭，淡笑道：“這本就是我命數中的一劫，我也早就推算了出來，此劫一過，我自然會踏上坦蕩之途，你無須自責。”

這麼多被天龍寺折磨的女子，唯獨水流深一人，模樣看起來與以前沒有任何區別，人淡如菊，像一片葉子一般枯瘦，然而目光溫暖，嘴角含笑，一如當初，與她初次相見。

聽到水流深所說的劫難，秦漢身體微微一震。他終於想起先前和師傅第一次分別時，他便說過三年之內恐有劫難。當時自己尚想著好生提高修為，幫師傅度過劫難。卻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這一場劫難，竟是因為自己。

“師姐，安慰一下這些弟子，然後把她們集合起來，我有些話要對她們講，。”秦漢再沒有將致歉之言說出口，在那等苦難前，簡單的幾句對不起又是多麼蒼白。

水流深點點頭。女弟子們的哭聲很快就停歇下來，有次序的站著，看著秦漢，目光復雜。被天龍寺折磨了那麼久，她們自然知道，飛來橫禍都是因為秦漢。

“你們怨恨我嗎？”秦漢細細看了她們一圈，目光真摯，語氣誠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