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緩緩降落。

數千人從仙靈之舟上下來，已經有數萬服飾統一的人等在那裡。秦漢正自微微一愣，卻聽這名二品鬥靈冷喝道：“灰衣服的人，就是秦漢，直接以神識轟殺，立刻格殺！”

話音方落，數萬道神識攻擊齊齊朝秦漢一人轟來。

到了仙人級別，神識也能作為攻擊之利器。單個的神識秦漢自然不會畏懼，但這些人分明訓練有素，數萬道神識齊齊轟擊過來，堪比仙君的神識，連他也要大為忌憚。神識攻擊，損傷的自然也是神識。

“滾！”秦漢冷喝一聲，身形騰空而起，奮力在當空連連閃躲，雖然躲開了絕大部分，仍然有近千道轟擊在神識上。腦子裡猛的一痛，喉頭也自一甜，吐出一小口鮮血。若非他較之尋常修士強大了許多的神識，單單是這一擊，哪裡還有命在？

“轟！轟！轟……”

暴怒的秦漢雙拳接連轟出。這是拳祖秋水寒的神拳之道，每一拳下去都勢大力沉。用來轟擊密密麻麻的人群，最是合適不過。只見秦漢拳風過去，少則數個多則數十個天仙，身體直接化為齏粉消失。頃刻之間，就被他轟殺了數千。

“殺！此人要是逃走，我們都不能活命！誰敢退一步，就地滅殺！”人群后面的暴喝聲立刻響起，被秦漢的威勢駭住開始後退的天仙，再度如潮水一般湧了上來。神識攻擊極為耗費精力，尋常天仙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施展第二次，於是拿著各種法寶，轟將過來。

這個領頭的自然是青霄府主。他近半個月沒有探查到秦漢的蹤跡，本自心中惶恐不安。在此期間，龍尊再次詢問此事，並將秦漢的下落告知於他。青霄府主趁著秦漢參與鬥靈考核的機會，先在城內安插人手，緊盯著秦漢，然後將秦漢帶入他們早就準備好的包圍圈。

這數萬人，雖然不多，卻是整個青霄府最精英的天仙，修為都在八品以上。至於本來真正參加鬥靈考核的數百人，在方才這個當口，直接被就地擊殺。殺幾百個尋常人，對青霄府主來說無關痛癢。

“你們找死！”秦漢勃然大怒。這數萬天仙只要不一起施展神識攻擊，對他而言併產生不了威脅。他的陣法之道，最不畏懼的就是群攻。陡然遭到這麼大規模的攻擊，腳趾頭都想的出來跟龍尊有關，一時滿腔殺機。

數萬天仙圍毆一個，本就有些臃腫混亂。只見秦漢身形飛快騰挪的同時，避開巨大部分攻擊，剩下的那些即便轟在身上，也無關痛癢。雙手連點，頃刻間數千道詭異的指力迸射而出，準確無誤的轟在這些天仙身上。

血肉橫飛，慘叫連連。

中者立時斃命，沒有一個人能夠逃脫，包括這名二品鬥靈。

不消一刻鐘光景，除了青霄府主，數萬天仙，盡數斃命。秦漢跨前一步，直接將之渡化，青霄府主立刻出龍尊要求他對付自己的事。秦漢反手一指，將青霄府主滅殺，臉上殺機連連，森然低喝道：“龍尊，我必將你千刀萬剮，方消我心頭之恨！”

小斑的慘劇，罪魁禍首便是龍尊。這是秦漢心中永遠的痛，也是永遠的恨！

009　又見灰衣僧

“好強的殺氣啊……”就在這時，一個帶著無比感慨的聲音，自秦漢耳畔響起。旋即，在仙界因為濃郁的仙靈之氣而形成的層層迷霧中，一個面帶微笑，神態異常安詳平和的灰衣老僧，輕輕走來。僅僅兩步，便到了秦漢身前。

秦漢身軀微震，來人分明是先前指點自己本源之力的神秘灰衣老僧。連忙躬身一禮道：“禪師，又見面了。”

他尚在為龍尊沒有親自出手，反而派這些小嘍囉對付自己而好奇。此時又是一奇。按理來說天地規則侷限一切，怎麼這個灰衣僧先前出現在下界，此時又到了仙界之中？

“屠仙的感覺如何？”灰衣僧淡淡問道。

“禪師應該知道，我也是被逼無奈。”秦漢微微一愣，旋即嘆道。

“不管是被逼還是你心中本自有殺機，這般隨意出手滅掉數萬生靈，終歸於修習不好。要知眾生平等，你殺一個普通人，與殺一個修為高深者，並沒有絲毫區別。”灰衣僧淡淡道。

秦漢又是一愣，一時猜不到灰衣僧到底想說什麼。

“當然，我並沒有責備你的意思，任何修士踏上修仙之道，便註定與殺戮與紛爭相連，這是誰都避免不了的事情，即便我們佛門弟子也不例外。”分明看出了秦漢的疑惑，灰衣老僧微微一笑，“只是想提醒你一句，能不殺的，儘量不殺。就算將之渡化，也是我佛慈悲之體現。”

“晚輩謹記！”秦漢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