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有追求！”

他當時大有所悟，卻沒有上升到如今這個地步。

夜不明這番話，讓他徹底明白一個宇宙需要的真正包容。這個世界永遠不可能變成沒有醜陋沒有邪惡的清平世界，因為只有在各種邪惡醜陋的襯托下，才更能彰顯出某些品格的珍貴，才更讓人懂得珍惜……

沒有對立與碰撞，宇宙將不再完善，它也必定不會持久。

先時郎野狐的質問，也令秦漢大有認同之感。現在看來，自己和他，都錯了。非是夜不明非要這般不近人情，實因一個宇宙成長的必然規律和準則。便是創造者再怎麼不願，也沒有任何辦法。

秦漢向夜不明深深行了一禮，肅然道：“我終於明白了！多謝提點！”

夜不明擺擺手，微微一笑道：“此番與你一聚，我還要為你解釋一件事。否則，你總覺得郎野狐其人光明坦蕩，忠誠堅貞，反而認為是我從中作梗，故意在他身上下絆子。如此一來，我們兩個，便很難齊心協力對付他。你該知道，現在正處於紀元末期，隨著星河爆炸的來臨，我的修為正在不斷減弱，郎野狐卻在持續增長。到了我們交戰的最後關頭，必定是我在一旁壓制，由你下殺手。如此，才有獲勝之可能。”

秦漢頜首道：“他先時說那段往事時，我的確對你有所怪怨。但在看到你與嬰夢茹小姐的苦戀，我便知道，你絕不會刻意出手對付他，其中應該另有隱情。”

夜不明點點頭，眼裡竟露出一絲感激，分明因秦漢對自己和嬰夢茹情感的肯定大為開懷，沉聲道：“正是！郎野狐與彩羽的相見，是在第一個宇宙紀元的初期。當時宇宙初成，我找了一個人成為規則之神，讓他代我管理宇宙後，便進入長時間的閉關。因為在第一個紀元，這個宇宙仍未達到真正完善的地步。有許多地方，都要我去參研和改進。比如第一個紀元，便沒有規則之殿和亙古熔洞等好幾處次生空間。待我閉關出來，對整個宇宙的所有綱常規則完全瞭解清楚後，已經是三千萬億年以後。”

秦漢身體一震，驚聲道：“你是說，當初迫害彩羽的人，是別人？”

夜不明眼裡閃過一絲冷笑與不屑，冷冷道：“誰說不是！就是規則之神這蠢驢！他的靈魂已經由我控制，他行事的一切都將按照我制定的規則來完成。但是我忽略了一件事，那便是人的性格。”

說到這裡，夜不明眼裡露出一絲慨嘆，緩緩道：“我說過，規則之神的人選，都是從那些妄圖不勞而獲怨天尤人又有野心的可憐蟲中尋找的。簡言之，這種人，都是小人！當初彩羽說了一句話：‘這麼可愛的小獸，居然會落到這等境地，上天真是瞎了眼。’這句話恰好被規則之神聽到，這蠢驢為了巴結討好我，居然擅自修改她的命數，讓她陷入千年輪迴和煉獄之苦。他做這些事的時候，只以為我會滿意，所以膽子大的很！”

秦漢眼裡登時露出一絲凌厲殺機，低吼道：“這個混賬小人！”

夜不明嘆道：“的確是個混賬小人！等我出關發現這一切時，已經晚了！那時候的彩羽，已經因修改的命數，輪迴無數次。而郎野狐也隨著她，一起輪迴。我唯一能做的，便是嚴懲規則之神，將他的神魂壓制在眾生苦難窟，受了比彩羽更多十倍的苦。”

“你為什麼不把規則之神換掉？這樣的小人，用來何用？”秦漢淡淡道，言語間分明帶著不滿之意。

夜不明苦笑道：“哪有這麼簡單！雖然我在尋找規則之神的人選時，想要哪個便是哪個。但是要讓他成為整個宇宙僅次於我的超級強者，需要耗費的心血和手段極多。也就是說，在一個紀元之內，我只能將一個人變成規則之神。若是他死了，管理宇宙的事情就只能交給我來做了。所以，我才留下了他的小命。”

“原來如此！”秦漢點點頭，又道：“三千萬億年後，一個紀元才過去不過三分之一，那個時候，你為什麼不讓郎野狐和彩羽在一起？”

夜不明又苦笑一聲，無奈道：“哪裡有那麼簡單！郎野狐是不守規則掌控的蒼狼狐化形而生，他本來就不屬於這個宇宙的固有規則。換言之，他與這個世界所有的人，都是格格不入的。不受規則掌控的人，能對我創造的宇宙，造成致命的傷害。”

“不受規則掌控的人，只能自己耗盡元神而死，否則這個宇宙沒有一個人能殺死他，我也不例外。這也意味著，他可以將我的費盡心血創造的支撐宇宙的重要支點，比如寰宇大陣等地，不怎麼費力的毀掉，而我除了修繕，再沒有任何辦法。然而，毀滅永遠比創造更快。到時候，宇宙將處在搖搖欲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