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那是夥打家劫舍的海盜,領頭的是兄弟兩個,號稱是什麼‘霸海雙蛟’。他們在那片海域裡神出鬼沒的,專門盯著過往船隻,要是民船便放過不劫,若見了官船,定要窮追不捨。”
花無聲道:“專劫官船?那鐵船幫膽子還真是不小。”
那姨太太意有所指,“這個年頭,有些事呀,就是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
花無聲故作不知,“可那鐵船幫如此猖狂,官府就不管嗎?”
“他們倒是想管,可哪有那個本事?每次派兵去剿,都被那鐵船幫打得落花流水……”突然,那姨太太生起氣來,她一跺腳,薄嗔道,“哎呀,你這呆子好不解風情,老打聽那些勞什子做什麼?我之前的話,你是真不懂呀,還是假裝聽不懂呀?”
花無聲哈哈一笑,“娘子見諒了,我色膽再大,也不敢染指堂堂道臺的如夫人吶。”
“怕什麼?這種事我最在行,又不是做過一回兩回,早便輕車熟路了……哎呀呀,你這死鬼還等什麼?”那姨太太說著,居然伸手抓來。
花無聲雖說玩世不恭,也沒想到她竟會如此的水性楊花,慌得閃身一避,連連擺手。“娘子太性急了……此事須從長計議、須從長計議……”
那姨太太淫心上來,哪裡肯依?追著花無聲左撲右抱。
正在花無聲手忙腳亂時,甲板上突然闖來一人。那姨太太見狀,慌忙理了理自己的衣衫。
那人正是家丁打扮的漢子,一見那姨太太,請安道:“原來四姨太在這裡,周老爺喝多了,正在拍著桌子找你呢……”
“這催命的老東西,一刻也不讓老孃消停……”那姨太太嘟囔一句,向那漢子道,“行了行了,我這便過去!”
那漢子一側身,“四姨太請!”
“哼!”那姨太太又朝花無聲擠擠眼,這才扭著屁股去了。
花無聲打了個寒戰,心下直道“萬幸”,見那漢子還立在原地,便拱手一揖。“真得多謝兄弟了……”
那漢子面上一沉,低喝道:“少他孃的裝模作樣!道我不知你那點兒心思麼?再讓老子撞見你與四姨太私會,小心老子打斷你的狗腿!”
花無聲不怒反喜,“哈哈,不敢了,決計是不敢了!”
待花無聲狼狽地回到艄棚後,眾人早已將甲板上發生的事瞧了個滿眼。
香瓜嘻嘻笑著,向花無聲打拱道:“臭窮酸,俺這廂有禮啦!”
“去去去!你這臭丫頭沒完了是吧?”花無聲怒道,“下回再有這種事,就讓馮慎這小子去!”
馮慎強憋著笑,急急擺手。“弟子可沒有那個能耐……”
鹹觀道人笑道:“難為你了無聲,可曾打聽到些什麼?”
花無聲見問,便將所聞一說。
聽罷,空如師太道:“那個鐵船幫聽上去,倒像是一群劫富不欺貧的好漢。難怪那周有道會對其如此忌憚。”
鹹觀道人道:“看來那幾箱財寶確實是來路不正,那周有道若非心中有鬼,哪會怕什麼鐵船幫?”
花無聲點頭道:“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那周有道算是沒白取了那名字,哼,真是斂財有道、殃民有道呀!”
馮慎想了想,道:“三位師父,既然是些不義之財,咱們乾脆找個機會將其截下,轉手分發給貧苦的百姓如何?總好過被贓官揮霍、被海盜劫走。”
香瓜拍手贊成,“這主意好!咱就這麼辦吧!”
花無聲與空如師太也有此意,當下齊望著鹹觀道人,想聽聽他的意思。
鹹觀道人手撫長髯,“心懷百姓疾苦,正是本門道義所在,那周有道既然撞在了咱們手裡,那就不能再讓他繼續逍遙了。”
聽掌門應下了,餘人不由得大喜。香瓜磨拳擦掌,已是躍躍欲試。“大師父,咱們啥時候動手哪?”
鹹觀道人道:“不急這一時片刻,就等過了那沉沙島吧。”
花無聲道:“還是掌門師哥想得周全!聽那周有道說,一過沉沙島,他們就要換海船,哼哼,等到了那時候,咱們連箱帶船一併搶了,還省得再另找船隻出海!”
眾人議定,便各自安歇。
又經一夜,躉船已行至滬地。日上三竿後,船老大便來艄棚敲門。“幾位客官,再往前便是滬上了,來問問你們打算在哪裡下,我好就近泊船……”
船老大的話剛說完,身後便傳來了那周有道的聲音:“怎麼了?這幾位是到地方了嗎?”
眾人扭頭一瞧,見周有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