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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部分

師父,最後那藏經筒,是如何歸回本門的?”

鹹觀道人獨目中精光一現,“是我與你爹爹,潛入天王宮搶回來的。並且我那隻左眼,也正是在那個時候丟了的。”

鹹觀道人面上遍是疤痕,馮慎心知那定是遇到了極大的兇險,也不敢開口去問,只是靜待不言。

鹹觀道人又怔了一會兒,才道:“你們太師父生平最大的恨事,便是那‘軒轅天書’為洪仁坤騙去。本門至寶,不可不取,更何況那還是延悔大師法身之皮。我與二師弟打定主意,要為你們太師父完成夙願,因此日夜研武,寒暑不歇。等到了同治三年,太平天國氣運已竭,清軍將天京城重重圍困。我與二師弟覺得機會來了,便稟明瞭你們太師父,趁亂去那天王宮中尋找藏經筒。其時,兩軍你攻我守,正是激烈交鋒,天京城外,炮火不斷、流矢不絕。我二人費了好大一番周折,才到得城下。那會兒守城的太平軍已經殺紅了眼,只要見到沒留長髮的,便會直接衝砍過來。我二人只為尋經,不欲牽連在兩方的爭戰之中。二師弟腦後結有辮子,而我因修道,蓄有長髮。於是,我讓二師弟留在城外接應,自己散開發髻,換上太平軍的打扮後,秘密潛入了城裡。”

香瓜追問道:“大師父,後來呢?”

鹹觀道人道:“後來我便找到了天王宮,那時宮中的守衛大多都調去守城了,是以混入宮內,倒不怎麼麻煩。然那天王宮極大,我又不識得路徑,直到了深夜,才找到了那洪仁坤的寢殿。那時洪仁坤已病入膏肓,我正要衝進去逼問他‘軒轅天書’的下落,不想卻來了個精瘦的漢子,身邊還帶著一個十五六歲的孩子。”

香瓜奇道:“那兩個是什麼人啊?”

鹹觀道人道:“我之後才知道,那漢子就是忠王李秀成,而那個孩子,叫作洪天貴福,是那洪仁坤的長子。”

馮慎道:“想必那夜,大師父正是趕上了洪仁坤託孤。”

“不錯”,鹹觀道人又道,“我見那洪仁坤要託孤,便想畢竟關係著萬千太平軍的存亡,要討回那‘軒轅天書’,也不必急於一時。於是,我便躲在殿外,從窗戶縫裡向裡面打探。只見那洪仁坤躺在床上,床腳還丟著一個空酒杯。看到二人進來,洪仁坤從被子裡摸出幾樣物什。”

馮慎道:“那藏經筒也在其中?”

鹹觀道人點了點頭,說道:“除去那藏經筒外,還有一塊金牌和一本冊子。”

馮慎眉頭一皺,“冊子?難道是……大師父,你不是說那洪仁坤沒來得及抄錄《策陣》嗎?”

鹹觀道人道:“那的確不是《策陣》的副本,而是洪仁坤所記錄那些障眼法的《秘術寶鑑》。將那三樣東西交給洪天貴福後,洪仁坤又說那藏經筒內,是聖物‘軒轅訣’,只要有它在,天國就會有東山再起的那一天,但沒有鑰匙,絕對不能硬啟。洪天貴福又問他開啟藏經筒的方法,然因為李秀成在身邊,洪仁坤遲遲不肯說。後來李秀成會意,忙避在一旁,可就是這樣一耽擱,洪仁坤突然嘴角流血,無法再開口說話了。李秀成大驚,急急拾起床腳的酒杯一聞,才知洪仁坤怕城破被俘,早已經服下了毒酒。臨死前,洪仁坤手指那塊金牌,嘴巴張了幾張,便斷了氣。”

香瓜氣道:“他死得可真是時候,不早也不晚的,偏偏說到要怎麼開筒時才嚥氣!”

鹹觀道人嘆道:“或許是機緣未到吧。不過當時我見他手指金牌,心想那定是與藏經筒的鑰匙有關。也顧不上多想,就闖進了殿中。發現我進來,李秀成與洪天貴福大驚失色,我開門見山,直言那藏經筒中之物是當年洪仁坤用計騙去的,並請他們歸還。他們自然不肯,我也無暇與之細說,就跟李秀成動起手來。那李秀成行軍打仗是個人物,可論起拳腳,卻遠非我對手。我幾下將李秀成制服,便從洪天貴福那裡,奪來了藏經筒與那塊金牌。那冊《秘術寶鑑》,也算是洪仁坤一番心血,故而我將它留給了洪天貴福。我將藏經筒和金牌掩在身上後,便打算離開,可就在那時,天王宮外卻傳來一聲巨響。”

香瓜道:“大師父,那聲巨響又是怎麼一回事呀?”

鹹觀道人道:“那是清軍用火藥炸開了城牆的動靜。李秀成久經沙場,一聽到那聲音,便知清軍已經破城。他顧不上與我糾纏,當即背了洪天貴福要逃。我瞧他那副忠心護主的樣子,便動了惻隱,心想那洪仁坤縱有千般不是,可終歸也是抗清復漢,於是我便跟了上去,打算救他二人出城。李秀成得知後,對我感激涕零,他託我將洪天貴福送到安徽廣德,自己卻返回城中,糾起殘部與清軍死戰。我二話不說,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