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花無聲笑道:“臭丫頭,功夫還沒學夠嗎?是不是還惦記著要打還我兩個巴掌?”
提起這樁舊事,幾人不禁莞爾。當年馮父初喪,花無聲為讓馮慎清醒,打過馮慎兩個耳光。當時香瓜又氣又心疼,曾發誓要打還回去。
此時聽花無聲又提及往昔,香瓜不由得臉上一紅。“俺那會兒不懂事,玩笑話當不得真的……再說了,俺也打不過你呀……”
花無聲嘆道:“功夫再強,也會有老的一天。等我年邁老弱之時,別說是會武之人,就連個尋常的青壯漢子,也怕是對付不了嘍……”
香瓜嗔道:“臭窮酸快別胡說,就算你老得動彈不了,那也還有俺和馮大哥呢,誰敢動你一下,俺跟他拼命!”
花無聲笑道:“臭丫頭還算有些良心!”
“那是,誰會跟你一樣?”香瓜說完,又摟著空如師太的脖子道:“四師父,你別哭……俺和馮大哥辦完大事,立馬就回來看你……”
“這孩子……我哪裡哭了?”空如師太拭了拭眼角,道,“香瓜,外頭不比在島上,遇事多讓慎兒拿主意,你不可自作主張……”
香瓜哽咽道:“放心吧四師父,俺一直都聽俺馮大哥話的……”
鹹觀道人道:“慎兒,方才你三師父送你一句話,那我也再囑咐幾句吧。”
馮慎道:“大師父請講,弟子洗耳恭聽!”
鹹觀道人輕輕說道:“你曾與那光緒帝意氣相投,又與那肅親王有莫逆之交,此番尋龍斷脈,關乎著滿清氣運,你心裡頭,怕是有些躊躇不定吧?”
馮慎汗顏道:“大師父慧眼如炬,弟子之前,的確是舉棋不定,總感覺有些對不起肅王爺……然如今弟子想明白了,私交是小義,家國才是大義,弟子絕不會去因小舍大!”
鹹觀道人點頭道:“當斷不斷,必受其亂。不因外物而強之,亦不因內情而奪之,是故能者,無所不能。更何況,倫常乖舛,立見消亡;德不配位,必有災殃。如今居廟堂者,德薄而位尊、智小而謀大、力微而任重,這樣的朝廷,留它又有何用?慎兒,不需再有什麼顧慮,只管放手去做吧!”
馮慎道:“弟子懂了!多謝大師父的開導和教誨!”
鹹觀道人長息一聲,轉過身去。“該說的也都說了,無聲、空如,咱們回屋去吧!”
“是……”
花無聲與空如師太向二人又看了一眼,便跟著鹹觀道人緩緩離去。
望著三人遠去的背影,馮慎一陣陣心酸,伏在地上又磕了幾個頭,早已是淚眼婆娑。香瓜也是泣不可仰,朝著三人追了數步,哭著大喊道:“大師父、四師父!你們要保重啊……三師父……你也多保重……少喝些酒……”
花無聲身子一顫,“那臭丫頭……叫我……叫我什麼?”
空如師太二目緊閉,道:“三師哥,別回頭……咱們一停腳,慎兒和香瓜更捨不得走了……”
花無聲抹了把臉,故作強顏。“對對對!好容易打發走了那煩人的臭丫頭,我得趕緊回屋清靜清靜!”
馮慎與香瓜在岸邊望了好久,這才一步三回頭地上了“潛龍號”。等行至沉沙島,二人少不得在島上盤桓了幾天。因花無聲識得那“龍脈圖”上有滿文“盛京”二字,而那“盛京”,實乃如今關外奉天城的舊稱,因此馮慎決定,要先去奉天一探。
此去奉天,千里迢迢。霸海雙蛟又點起數名親信,打算護送二人前往。待與劉老爺依依惜別後,“潛龍號”破浪起航,載著眾人一路北向。
沿途起居停靠,俱不一一細表。這一日,船過登州成山角,已近遼東海域。眼見快要抵達東北地界,霸海雙蛟不覺有些興起。
劉佔海道:“咱兄弟們看慣了江南的山水,還沒見識過東北那茫茫的冰天雪地呢,趁著初春冰雪尚未全消,正好去瞧個夠!”
“就是!”劉佔川咂巴了幾下嘴,道,“聽說那邊還有種叫作‘燒刀子’的烈酒,味醇勁大,哈哈,一到了岸上,咱們就先去搞個十壇八壇的來嚐嚐!”
眾親信大多好酒,聽得劉佔川此言,皆轟然叫好。
見手下們紛紛響應,劉佔川大手一揮道:“弟兄們都加把勁兒,把咱們的‘潛龍號’開得再快些,明天這個時候若能趕到營口,咱們就可以躺在那熱炕頭上,大碗大碗地痛飲‘燒刀子’了!”
馮慎聞言,蹙額道:“佔川大哥之意,是打算先到營口?”
劉佔川想也沒想,道:“沒錯啊!”
馮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