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行,楚腰纖細掌中輕。十年一覺揚州夢,贏得青樓薄倖名……哈哈哈,聚歡別苦,教人生死相許啊……”
聽到這裡,馮慎與肅王皆是一驚。這分明是話中有話!
“先生請了!”馮慎趕忙下馬,衝那中年文士一揖到地。
“嗯,還算是知禮,孺子可教也,”那中年文士停住腳,打量眼馮慎。“說吧,什麼事?”
“適方才聞聽先生之言,似有所指……”馮慎又看了看那女尼,道,“不瞞先生、師太,我們正在尋人,若二位知曉些……”
“不知!不知!”那中年文士一瞪眼,喝道,“你小子不光偷聽我說話,還敢偷瞧我這俏師妹!?怎麼讀的聖賢書!?不知道‘非禮勿聽’、‘非禮勿視’嗎!?”
“阿彌陀佛”,那女尼宣聲佛號,嗔道,“師兄,你莫要妄造口業了!”
“也是,非禮勿言!”中年文士一捂嘴,“那我不說話了!”
這文士舉止雖怪誕,卻不似那類酸腐狂生。並且他言語間帶著弦外之音,肅王聽了,怎能不心急?
於是,肅王翻身下馬,拱手道:“在下尋人心切,懇請先生指點迷津!”
馮慎也道:“望先生成全!”
“唉,君子成人之美”,中年文士道,“算了,給你們點撥下也是無妨……”
肅親王執禮至恭,遜身道:“先生請講。”
文士道:“出南門候著,留意返程車駕。”
“就這些?”馮慎追問道。
“這些還少?”中年文士不悅道,“你是嫌我詞不達意嗎?”
“不敢”,馮慎賠笑道,“後學愚鈍,勞先生詳細告之……”
“得寸進尺,貪猥無厭!”文士怫然變色,朝女尼道,“師妹,咱們走!”
“先生留步!”馮慎急了,忙阻在文士身前。
那文士冷笑一聲,“別糾纏我們了,若再不動身往南門趕,只怕要誤事了!”
馮慎還欲問,肅王卻攔道:“先生不肯明言,只怕有他的難處。”
“這便對了,”那文士哂道,“強人所難,非君子行徑。”
肅王朝文士與女尼一揖,“初識尊範,還未請教二位高姓大名?”
文士將摺扇一斂,“我二人野鶴閒雲,不通名號也罷。”
“交淺言深,是我冒昧了”,見他們不肯透漏,肅王便不多問。取了只沉甸甸的元寶,面呈二人眼前。“些許酬資,聊表謝忱……”
“哼,好闊的手筆!”文士正眼也沒瞧那元寶,轉而來到馮慎身前。
馮慎怔道:“先生還有何見教?”
那文士將馮慎打量一番,搖頭嘆道:“小子,還差得遠呢……”
馮慎不明所以,問道:“先生之意是?”
“多長進吧!”文士拿扇骨拍拍馮慎肩膀,遂與那女尼頭也不回地離開。
“先生,這點敬意……”肅王還想追上,卻被馮慎一把拖住。
“王爺”,馮慎沉著臉道,“我們趕緊走!”
看馮慎模樣不對,肅王奇道,“你臉色怎突然變這麼差?不舒服嗎?”
“卑職沒事”,馮慎急道:“還是速去南門,尋繡娘姑娘要緊!”
“好,那走吧!”肅王點頭,與馮慎雙雙上馬。
騎在馬上,馮慎心有餘悸,背心已全然讓冷汗打溼。臨別前,那文士曾以竹扇輕拍馮慎肩頭。馮慎當時,並未察覺出異樣。可一抬腿,卻見足底的硬磚道上,居然陷下兩隻腳印!
那文士鋒芒內斂,卻身負絕技。硬磚道上壓出的足跡,顯然是那文士透力打出。更可怕的是,受此巨力傳導,馮慎竟全然無知。
萬幸那文士沒懷敵意,若他欲下殺手,此刻的自己與肅王,必是橫遭非命!馮慎越想,越覺後怕。一面揮鞭驅馬,一面不住回望。確定見不到那兩人了,這才長長地舒出一口氣。
見馮慎頻頻回頭,肅王不解道:“你在瞧什麼?打方才便見你不太對勁兒。”
“沒什麼,”馮慎瞞去實情,回道,“只是覺得那二人有些奇怪。”
“是怪”,肅王點頭道,“他二人似乎對咱們所行了如指掌……還有他們之間,以師兄妹相稱,這僧俗又怎會是同門?”
馮慎道:“卑職也參不透他們身份。”
“算了,參不透就不想了,先辦正事!”肅王一夾馬腹,向前衝去。
“駕”,馮慎猛抖絲韁,縱馬奔隨。
二騎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