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還送我個護身符呢,你瞧瞧,開過光的!”
馮慎只瞥了一眼,便淡然笑了笑。“確實不錯,班頭就好生戴著吧。哦對了,班頭可知那夥和尚來自哪座廟宇?”
“說是摩崖寺的,”魯班頭小心地掖好桃符,又道,“他們回去的時候,我與弟兄們也跟著送了送。可送到山腳下時,人家大和尚就不讓跟著上山了,說是怕打擾方丈清修……”
魯班頭話未說完,廳外便跑來香瓜。“馮大哥,都等你過去吃早飯哪……哎?魯班頭你咋來了?跟俺們一塊吃點吧?”
“不了,”魯班頭擺擺手,“來時吃過了。”
“成吧,”香瓜點點頭,“那馮大哥咱走啊?”
“先不忙,”馮慎又朝魯班頭詢道,“這麼說來,那寺在山上了?”
“沒錯,”魯班頭道,“那山挨著劉家店不遠,名兒也怪,叫什麼‘丫髻山’。”
馮慎心中一凜,“什麼山?”
“丫髻山啊,”魯班頭一指香瓜,“那山上顯眼處有兩座峰頭,遠遠看過去,就跟她頭頂上那倆髮髻一個模樣!”
“跟俺這一樣?”香瓜摸了摸頭頂,咧嘴一樂,“那山倒是怪會打扮的嘛。”
“丫髻山、丫髻山。”馮慎嘴裡反覆叨唸了幾遍,手指也跟著動了幾動。
見馮慎有些出神,香瓜不解道:“馮大哥,你在比畫啥呢?”
“別吵他!”魯班頭低聲攔道,“他這是尋思事呢,之前破案的時候他也是這個樣子。”
馮慎思緒飛轉,腦中幾條線索不停地交匯碰撞。少頃,馮慎豁然醒悟:這丫髻的“髻”字,起筆不也是一道短橫嗎?聯想到那漢子死前所留血字,再結合那夥行事怪異的和尚,馮慎沒來由地斷定,這兩者之間,定有千絲萬縷的關聯。看來,有必要去平谷走一趟了。
打定主意,馮慎抱拳過胸,衝魯班頭一揖。“班頭,在下有個不情之請。”
“哎哎?你我兄弟還客氣什麼?”魯班頭道,“有事開口便是!”
“是這樣,”馮慎道,“我想邀班頭一同,去那丫髻山瞧瞧。”
“去丫髻山?哦……馮巡檢也想求個符?甭費那個勁兒,我這塊給你得了!”魯班頭說著,便要把頸上桃符往下摘。
“班頭誤會了!”馮慎趕忙阻道:“實不相瞞,那漢子死前,曾留下些許字跡。其中首字為‘丫’,所以我便動了探察丫髻山的念頭。”
“竟是這樣?”魯班頭噌的立起,“那是得去查查!馮巡檢你說吧,咱們何時動身?”
“事不宜遲,我想就定在明日,”馮慎歉然道,“只是讓班頭受累了……”
“沒那事!”魯班頭又問道,“帶多少弟兄合適?”
“此行不宜聲張,僅你我二人去吧”,馮慎想了想,又囑咐道,“對了,明日起程時,還請班頭換下公服,作尋常打扮。”
“都記得了!”魯班頭點頭道,“那我先回府衙稟一聲,趕明兒一早,咱們東直門見!”
待魯班頭走後,馮慎心下唏噓不已。多虧沒有妄下結論,否則還真有可能冤枉了雙杏她們。不過,那血字是否直指丫髻山,仍需考證。在水落石出前,一切俱無法定論。
心念之間,馮慎聽得一聲輕喚,回身一瞧,見香瓜眨著一雙大眼望著自己。
“馮大哥……”
“我已猜到你要說什麼,”馮慎笑了笑,“你也想跟去對不對?”
“嗯!”香瓜使勁兒點了點頭,“老在宅子裡頭待著,俺都快憋出毛病來了。”
“這次不成,”馮慎正色道,“香瓜,你得留下來。馮全他們都不會功夫,萬一出點差池,你在也好有個照應。”
“那好吧,”香瓜抓了抓頭,神情有些沮喪,“馮大哥你要俺照應啥啊?”
馮慎四下一顧,悄聲道,“多留意家宅內外,尤其是雙杏與夏竹的一舉一動。”
“啊?”香瓜一愣,“要俺盯著雙杏姐和夏竹姐?俺聽常媽說,咱身邊可能有奸細……你該不是懷疑她們倆兒吧?”
馮慎不置可否,“無須多問,只管按我所說的去做。”
香瓜秀眉一蹙,“可俺還是覺得馮大哥你多心了,雙杏姐與夏竹姐對俺很好,絕對不像壞人!”
“低聲些!”馮慎虎臉喝道,“人心隔肚皮,小心點總沒錯的!”
“哦,”香瓜一吐舌頭,拍了拍袖間機栝。“馮大哥你放心就好,俺能分出遠近來。要她們真是奸細,俺這甩手弩也不是吃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