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還真有不怕死的?小子,一會兒有你受的!”那護院手一招,“哥幾個,給我朝死裡打!”
隨著一聲暴喝,幾名殺氣騰騰的護院便齊朝馮慎撲去。
見那些護院來的兇惡,馮慎出手也毫不留情。一個掃堂腿,當先兩名護院便被放倒。再疾疾進招,衝在人群中攻撞截打。
眨眼工夫,方才那些不可一世的護院,便橫七豎八地趴了一地,呻吟慘叫之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
“你等兇殘暴戾,也該嚐嚐苦頭了!”馮慎撣了撣前襟,又欲上前叫門。
可剛踏上臺階,一名護院便踉蹌爬起,悄悄摸出把短刀,照著馮慎後背便扎。
那護院只顧著扎刺,卻不覺月光已將他影子投至馮慎腳底。馮慎餘光一掠,便知有人偷襲。身子急忙側讓,避開身後殺機。
“好毒的心腸!”瞥見那寒利的刀鋒,馮慎不由得大怒,一把扯過那護院,當胸便猛擊數掌。
那護院口吐鮮血,身子直直朝後仰倒,後腦磕在門上,登時昏死過去。
經這麼一撞,院門“砰”的發出一聲巨響。片刻光景,院中便跫音紛雜,緊接著大門一敞,跑出曾三一行人來。
“哎喲……”曾三邁步太急,被門檻下躺著那護院絆了一跤。
馮慎伸手一扶,“三爺小心。”
“馮兄弟?”曾三探頭望了一眼,目瞪口呆。“喲?他們這都是怎麼了?”
“給三爺賠罪了,”馮慎拱了拱手,歉然道,“適方才我來求見,豈料尊介阻著不讓,幾句話不投機,他們竟要來打。沒奈何,我只得與之相抗。”
“這幫瞎眼的奴才!”曾三作勢罵了句,低頭看了看腳下那昏迷的護院。“哎,他不會沒氣了吧?”
“應該只是暈厥,沒有什麼大礙。”馮慎指了指地下短刀,“爭鬥之下,我發覺他持刀來刺,為求自保,出手便重了些。皆是無奈之舉,三爺可別拿怪啊。”
“兄弟哪裡話?你沒傷著老哥就放心了”,曾三朝後吩咐道,“還愣著做什麼?趕緊把這幾塊料弄進去!”
“是。”院內又跳出來幾個大漢,七手八腳地將那些護院抬到裡面。
“三爺,”馮慎又道,“好端端的,你為何在門前添了守衛?”
曾三小心地朝四面望望,扯著馮慎便往裡拉。“走,先進去再說!”
剛入宅中,曾三就立即把大門閂牢。
馮慎見狀,越發的不解。“三爺如此警惕,莫非在防避什麼?”
“唉,”曾三輕嘆一聲,“可不就是嗎?老哥我添設守衛、關門謝客,正是為了躲著旁人啊。我那造假的作坊,就置在後院裡,若不慎重些,怕被官府一窩端啊!”
“難怪”,馮慎道,“不過三爺,你這種風險營生,怎麼還選在了自家宅裡?”
“還不是想省下些本錢嗎?”曾三苦笑道,“在自個宅裡,不需另賃場地,相對還隱蔽些,那些僱來的匠人吃喝都在裡面,也能減下不少住宿花銷。這人手一多,相應開支也就大了,若不精打細算,賺的還不夠賠的哪。”
馮慎抬眼看去,見不少人三三兩兩的,聚在院廊下朝這邊觀望。“三爺是煞費苦心了,可你僱來的那些人,看上去卻很悠閒啊。”
曾三虎起臉,衝對面吼道:“看什麼看?滾到後院幹活去!”
那些人聞言,趕緊低頭順目,陸續散了。
“兄弟你瞅瞅,都是些屬驢的,不催著不動彈”,曾三搖頭道,“唉,沒一個能讓我省心的。”
“知足吧三爺”,馮慎抬頭看了看夜色,“這個更次你還讓他們做活,沒埋怨你就算不錯了。”
“可不是我心黑啊”,曾三趕忙解釋道,“像我們這種營生,就得等夜深人靜了才好下手。”
“夜深人靜好下手的營生,可不止一種啊。”馮慎笑了笑,又道,“三爺,那作坊在後院是吧?帶我去開開眼?”
“那裡又髒又亂,有什麼好瞧?”曾三一把攔住,岔開了話頭,“哦,老哥忘記問了,兄弟今晚過來,可有要事嗎?”
“也沒甚大事”,馮慎道,“是這樣。今日得見三爺那對‘悶尖獅子頭’,十分喜愛。雖蒙三爺相贈,可當時也沒好意思拿……豈料回去之後,竟惦記的寢食難安。這不,便厚起臉皮兒來討了,哈哈……”
“兄弟啊,叫我說你什麼好啊?”曾三大笑道,“那對玩意兒就在屋裡,臨走時老哥給你捎上就是。走走走,院裡備著酒菜,咱哥倆喝幾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