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號了一陣,才道:“公子爺……恕山人直言,你這非是癆病,而是邪魔侵體!”
“邪魔侵體?”馮慎問道,“仙長……可否詳解?”
“好說,”老道鬆開馮慎,手裡掐起了指訣,“有了!山人方才卜了下天機,發覺此宅東向,有妖焰熾盛。按著‘東方甲乙木’推……這必是木屬犯諱!”
香瓜沉不住了:“你在說啥啊?俺咋一句也聽不懂?”
那老道擺了擺手,不讓香瓜打岔。繼續掐點著指尖,凝神靜思。
片刻工夫,老道似有所悟:“有言道:物老為怪。這木屬的凶煞,無非是由些老樹、舊傢什幻化而成……不過,那妖焰中青裡透著黑、黃,這就說明木屬裡混著水性與土性……水性柔、土性纏,還是木屬……是了!定是那絲布之類的成了精!”
老道的一通牽強附會,眾人差點沒繃住。這老道必是聽了傳聞,來這信口雌黃。馮慎趕緊乾咳幾聲,強憋住笑。
唐子淇不屑道:“他對著布頭發怔,外面早傳遍了,還用你來講啊?”
“早傳遍了?”老道將臉一板,“山人初來乍到,又如何聽得著閭坊流言?這些……都是卜出來的!”
“是的……”小道童也幫腔道,“真人道法通天……道術……道術莫測……你們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
唐子淇“撲哧”樂了,在那小道童臉上捏了一把:“你這小孩詞都背不熟,之前耍把式的吧?”
小道童一怔:“你咋知道?”
老道狠狠瞪了一眼,小道童這才不敢亂說話了。
事到如今,眾人心裡的疑慮差不多也消了。明眼人都瞧得出,這對老小道士,多半是倆江湖騙子。
馮全氣呼呼的又想轟,卻被馮慎制止:“不可對仙長無禮……仙長既然算出布妖作祟……那怎生化解?”
聽馮慎一問,那老道又來了精神:“只需山人作法,便可將妖祟除去!只是嘛……公子爺得出些銀錢饗神……”
“你看你看!”馮全氣道,“這擺明就是訛錢的!少爺,您可別信他們!”
馮慎喝住馮全,道:“就依仙長。”
老道瞅一眼馮全,得意道:“待會,讓你見識下道爺手段!徒兒!備法壇!”
小道童答應一聲,端著笸籮跑了出去。老道朝馮慎又一揖,後腳跟出。
來在廳外,師徒倆又借了張條桌,將笸籮裡的物什一樣樣地擺將出來。
望著外頭忙活的師徒倆,香瓜小聲道:“馮大哥……俺也覺得他們像騙子……”
馮慎苦笑一聲:“由他們鬧吧……這事傳出後,流言就更像真的了……”
於是,眾人就當是瞧熱鬧,眼睛皆盯著外頭,看他們如何裝神弄鬼。
老道解下身後桃木劍,虛空劈砍兩下,高喝道:“搭香臺!”
小道童得令,忙燃香點燭,鋪設下幾碟果品。
老道又取出紙筆,叫道:“祭活禽!”
小道童一聽,拉出咯咯亂叫的活雞,一刀剁了頭。用雞血在條桌四周淋了一圈後,剩下的全灑在桌上一個碗裡。
老道右手持筆,在碗中飽蘸了雞血,便在黃紙上疾書奮寫起來。
馮全與香瓜看得有趣,乾脆跑出來瞧。
見黃紙上七拐八斜,馮全忍不住挪揄:“大仙,您老這字真不孬,練得狂草吧?嘖嘖!厲害得緊哪!”
香瓜奇道:“這厲害嗎?歪歪扭扭的……還不如俺寫的呢……”
小道童上來護道:“這是神符天書,凡人又看不懂……你們……你們站遠點吧……別打擾真人作法。”
“看他能鬧出什麼么蛾子!”馮全啐了一口,與香瓜退了兩步。
老道畫完符,引在火燭上焚了,踏著天罡步轉了三匝後,這才定身閉眼,嘴裡還唸唸有詞。
唸叨了好一陣,老道突然二目圓睜:“徒兒,速將拘妖符呈上!”
小道童不敢怠慢,趕緊遞上張寬邊黃紙。老道接紙在手後,馬上搖頭擺首,好似瘋了一般。
正當眾人要開口問時,老道卻自個兒停了下來。
“成了……”老道頭上滲出熱汗,高舉那黃紙道,“布妖已被拘在此符中!”
“蒙誰呢?”馮全壓根不信,“照你這拘法,我也能抓鬼了!”
“你也能?哈哈哈……”老道不怒反喜,“留神風大閃了舌頭!”
“紅口白牙,你說拘了就拘了?”馮全頂道,“那破紙上,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