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與房傑商議、安排守衛和發展海州的事宜。
孫衛、郝文和聶少宇三人也在城中,因為被巨雷國大軍“端”了蒙州的匪窩,一時沒有落腳之地,而三人又與沈閒是結交的兄弟,且之前還幫助房單圍困濁海城、擊退飛蛟幫和城主勢力,因而算下來也是於“雲國”有功,在徵得三人同意之後,便由韓子琦作主,封文武銜位。
孫衛、郝文因有武力,則各封為“將”,聶少宇有“軍師”之智,便領隨行“司”職,但韓子琦暗中授其密令,執“羊頭符”,令其在關鍵時刻仍有調兵遣將之力,可以說他實際上的權力還要大於孫、郝二人!
不過三人即是兄弟,又共事許久,之間已沒有多少猜忌,更何況受了那“豪俠酒”的影響,相互信任已達極致,都為對方能在此處發揮一技之長、展露身手而高興,倒不會彼此嫉妒。
兄弟三人被安排在房傑麾下,幫助濁海幫鎮守海州。
韓子琦又封賞了些將士,安撫海州百姓,時日已過去大半。
第六日大早,眾人又齊聚在議事廳中商議行程,門外有弟子來報,將訊息一說,眾人臉色均變,無不吃驚至極!
就連一向穩如泰山的韓子琦、房傑,此刻都有些不知所措一般!
“你是說‘嶽神王’倒戈?”沈閒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連問那報訊息的弟子。
“是的,這訊息確確實實!兩日之前嶽王便暗中糾集部下,昨日一早就有大軍突襲趙磐圍困之軍。岳家軍驍勇無匹,再加上有奇兵前後夾擊,趙磐軍不敵,潰敗千里,直逃回他靖州大本營。我等本以為嶽王憑藉與‘銀蟬將軍’之關係,此番反擊趙磐軍,便是如軍事所說,要與我等聯合。但誰知岳家軍破去熾燕城之困後,又立刻南下攻伐風州,打了我等一個措手不及!眼下形勢危機,風州兄弟就要堅守不住,小主才立刻派人來通知‘軍師’!”那弟子詳盡說道。
韓子琦眉頭一皺,看得出心頭十分焦急,可這焦慮之色片刻又從他眉間褪去,再恢復往日淡漠尋常的神情。
他似自言自語道:“看來那‘誓師登基’一事要往後延遲了!果然,這土地不掌控在自己手裡,總會有‘後院起火’之危。嶽王,還真是個‘好老師’啊,在這時候給我上了一課!”
沈閒和嶽銀就在韓子琦身邊,聽得他這碎聲細語,全不知是什麼意思。
但沈閒腦子反應極快,也微微一皺眉頭,轉問韓子琦道:“你該不會是要在這個時候跟岳家軍一決高下吧?”
廳中眾人聽沈閒這話,齊齊再吃一驚,不免又將目光投向了似在沉思的韓子琦。
韓子琦聽得這話,眼中精芒一閃而過,雖然這一瞬神情變化極快,可還是被沈閒敏銳地捕捉到了。沈閒心想:“看來他的確有此雄心!”
不過韓子琦最終說道:“眼下我等力量不足,建立基業時日太短,軍隊將士訓練全不比常年守衛邊疆的岳家軍,以硬搏硬自沒有一絲益處!可風州一地為我南北交通要道,如被岳家軍所佔,便如咽喉遭扼,庸州、富州之間便無連通,西方之路便被封堵,從此再想圖謀發展、壯大版圖,恐要花費比現如今多上幾倍的光陰!所以,無論如何風州都不可以丟!”
沈閒知道韓子琦心頭所想,都是從大局出發,雖不知為何嶽無濁要突然舉兵攻伐風州,但他這番安排和考慮,卻沒有錯。
至於嶽銀,沈閒也早留意到她的表情,若不是他現在身為“雲國”的一將,否則以嶽銀脾性,早就翻臉而去了。
“她為我也犧牲了不少,若是我不能圓滿解決此事,恐對她不住!”沈閒心道,同時一下握住嶽銀的手,對眾人說道:“我看守衛風州之事大可不急,‘軍師’可先安排人手準備。嶽王那邊,我覺得還得先去問個究竟,如此便由我和嶽銀前往熾燕城面見嶽王吧!”
韓子琦眼珠一轉,似有什麼顧慮,但當著嶽銀的面不好明言,便巧言說道:“凡事恐都有意外,嶽王看重沈兄,倘若要留沈兄為他效力,又該如何是好?”
沈閒聽出韓子琦話中之意,他這一面是擔心自己中了“嶽王”軟禁之計、從此不得出岳家半步,一面是憂慮風州局勢。
沈閒說道:“若是如此,我們便先做下約定,倘若我三日不歸,你們大可舉兵前往風州。到時候就算與岳家撕破臉皮,我也不會兩邊相幫!”
“既然如此,就勞煩沈兄和嶽姑娘跑一趟了!”韓子琦對二人拱手施禮說道。
沈閒點了點頭,這便拉著嶽銀奔出議事廳,旋即使得身法,化作一束金光遠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