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閒看得發愣,而這時街上百姓都盯著那白衣男子,半晌才有人拖起受傷那人離開,圍觀的人才一鬨而散,但還不忘大叫城中的兵丁!
沈閒看向站在路中的白衣男子,這人一身白衣,黑髮飄舞,手中握一把摺扇,腰間配有玉墜,看模樣勝似個大家公子!他長相卻也俊朗,只是面容白皙,堪比那女兒家,又活脫脫似個病怏怏的小白臉!但此刻他目光如炬,又分明是個武功極高的江湖客!
“這位應是岳家的千金嶽銀小姐吧,幸會幸會,在下祝白玉,如果方才在下出手傷及了嶽小姐,還請恕罪!”白衣男子一搖摺扇,溫文爾雅地說道。
“祝白玉?莫非是有‘花間蜂’之稱的祝白玉?魔門八大高手之一?”嶽銀聽得那名字,脫口而道!
“正是在下!”祝白玉對嶽銀輕笑,眉目之間哪裡有半分邪魔外道的氣息,真真似個玉樹臨風的正人君子!
“阿彌陀佛,不知道祝施主為何在此突然對沈施主暗下毒手,若非嶽施主反應快,恐怕方才中招的便是沈施主了!”清逸大師緩緩說道。
祝白玉看了眼清逸大師,不由得皺起眉頭,看他模樣,似乎並不認得清逸大師,只是一驚道:“和尚?本公子平生最忌諱的東西有三樣,和尚、老道、公子哥,和尚排在第一位,那是見到就殺!不過觀大師功力深厚,恐怕論單打獨鬥,在下並非大師對手,如此,還先請教大師法號!”
“貧僧法號‘清逸’,本宗為神武金陀宗!”
“‘活佛’清逸?”祝白玉又皺了皺眉頭,卻問道,“你不是該去濁海城麼,怎麼跑到大武城來了?”
眾人聽得這話都是一驚,那祝白玉是怎麼知道清逸大師所去?
祝白玉似也覺得一時間說話道出了隱秘,便立刻轉了話題,望向沈閒說道:“江湖上有個叫做‘星辰’的組織,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如今星辰下了懸賞令,若能生擒沈閒,賞黃金千兩;如若半殘,尚有意識能夠說話,賞白銀千兩;死而未僵,尚有半息,賞白銀半百;倘若帶回屍首,則只給白銀三兩!雖不知道閣下觸怒了哪個大家,下如此重金要將你生擒,但光憑你一條死屍就能換三兩白銀,可見你在這條小命還真值錢!”
“星辰要殺沈閒?那這關你什麼事?堂堂魔門高手也要向一殺手組織討要錢財?”嶽銀望了眼沈閒,立即喝問祝白玉道。
祝白玉呵呵一笑說道:“嶽小姐,有句話不是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嗎?雖然我是高手不假,但總得吃飯喝水穿衣睡覺,而且‘花間蜂’一稱,也不是白叫,‘蜂遊花間’,莫非不取分文麼?行頭總是要的,萬花世界雖多庸脂俗粉,總也得去,沒一身錢財,何來人間快活?當然,在下也不是隨便之人,只遊該遊之花,只戲當戲之人!”
嶽銀“呸”了一聲,見祝白玉臉上笑容****,打心眼裡不恥,說道:“我看你就是一條****,什麼‘花間蜂’,怎不叫‘採花蝶’,這名字才夠貼切!”
祝白玉並不生氣,又呵呵笑道:“蝶是浪蕩,什麼花都採,蜂便不同,只取所需!當然,在下此來可不是僅僅為了錢財!聽聞岳家小姐雖愛習武,卻生得嬌嫩可人,在下一生追求美人,所以才前來一堵芳容!沒想到小姐當真嬌人,雖然脾氣蠻橫,卻平添一份韌勁兒,倒十分惹人喜愛!”
嶽銀聽祝白玉誇她,臉蛋兒一紅,撅著嘴嘀嘀咕咕說道:“人家本來天生麗質,有些人卻怎麼也看不到!”她這話說得是沈閒,有些嗔怪之意,說話之時拿眼偷瞄身邊的沈閒,這些都被祝白玉看在眼中。
說來此人雖惡名昭昭,又以浪蕩風流自稱,但江湖上卻從未傳出過祝白玉侵犯女流之輩,反而有此人“好色卻不淫”、“風流多情卻不失大雅”的美譽,所以才有“花間蜂”這等優雅名頭。只是他身份所限,為魔教八大高手之一,性情又怪癖,才在江湖上受人忌憚,頗留下微詞!
祝白玉濫情,自然對嶽銀也有喜歡的心思,在他心中,天下美人都可屬於自己,所以見嶽銀對沈閒有意,當下泛起醋意,看向沈閒的目光也不由得凌厲起來!
祝白玉對沈閒冷冷一笑,摺扇開啟來一搖,說道:“還有一點兒在下忘了說,星辰之令對我而言便是旨意,所以無論出於那一點,今個兒閣下都得跟我走一遭!”說罷,一揚袖袍,一把摺扇一合,整個人便向沈閒攻去!
沈閒一眼看見祝白玉胸口白衣上鐫刻的點點花紋,頓時一驚,腦海中立刻浮現出熟悉的畫面,口中只說了句“星辰殺手”,一咬牙,雙手化拳迎上了攻來的祝白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