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的實力對比是明擺著的,所以項蘭馨心裡就判定了昏君這次鐵定駕崩了。
她心裡又是崇拜、又是愛慕、又是傷感、又是絕望,她相信已經知道了昏君對自己的心意,雖然有點太晚了,但總比死了都不知道好吧?
項蘭馨哭喊著,用一雙被灼燒得只剩下骨頭的雙手,憑藉著一股傲氣強撐著向紀墨爬去。
她白森森的指骨沾滿了泥土,每一次用力,都讓她手腕、手背上還有血肉的地方往外淌血,把地面都染紅了。
紀墨勉強撐起了身子,咧開滿是鮮血的嘴對她一笑,居然還有心思比了個剪刀手的經典動作。
“什麼意思?”項蘭馨哪裡看得懂剪刀手啊,滿臉鼻涕眼淚的呆住了。
“轟——”
背後忽然傳來了重物落地的悶響,項蘭馨這才猛然想起赤焰虎還在呢,她慌忙回頭看去,卻見是剛剛呆立在那裡的赤焰虎竟然撲倒在了地上。
牠這是……怎麼了?項蘭馨驚呆了,她眼睜睜的看著那赤焰虎巨大的虎頭上,沿著血盆大口往兩邊忽然延伸出去了一道血線。
血線圍繞著赤焰虎的虎頭飛快的繞了一週,然後在腦後交匯到了一起。
由於這時候赤焰虎是虎頭歪在地上的,所以當血線交合之後,赤焰虎的上半個虎頭便緩緩的裂了開來,就像是被一刀切為兩半的西瓜一樣,齊整整的分成了兩個半球,切口平滑宛如刀削。
紅豔豔的鮮血,白花花的腦漿,一股腦的傾瀉了出來,上半個虎頭終於摔落在了地上,還像半隻西瓜一樣晃了兩下。
“嘶……”項蘭馨不禁倒吸一口冷氣,她回想起來確實是看到紀墨揮劍了的,寒光一閃,她還以為沒砍中呢。
卻沒想到,竟然將赤焰虎的腦袋從虎口位置一分為二!
如果縱切肯定是不行的,虎頭的頭骨無比堅硬,就算是星月寶劍,也未必能斬開赤焰虎的虎頭。
可是再堅硬的頭骨也是有縫隙的,尤其是下頜這裡的骨縫銜接,可以說是頭部最大的破綻。
紀墨這一劍真是又準、又穩、又狠,才能一劍完全斬斷虎頭。項蘭馨主攻方向雖然不是刀劍,但也算是精通劍術,起碼不是昏君能比的。但項蘭馨覺得自己以前練劍真是練到狗身上去了,剛剛這一劍,她是絕對斬不出來的。
這還是昏君嗎?
他什麼時候有了如此辛辣狠厲的劍法了?
項蘭馨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是漸漸變冷的虎屍在提醒著她這一切都是真的,一頭堪比通靈境後期實力的三級靈獸,真的被這昏君一劍給斬殺了!
項蘭馨相信這肯定不是紀墨的真實實力體現,絕對是狗屎運。可就算是狗屎運,能斬出這樣的一劍,那至少也得是浸淫劍道幾年才可能達成的啊。
昏君什麼時候練劍了?
難道說,他以前都是在扮豬吃老虎的?
項蘭馨目光呆滯的看著紀墨,半晌說不出話來。
其實她猜想的倒也對,紀墨這一劍能成功,確實是有狗屎運的成分。
因為這其實就是電光火石的一瞬間,紀墨臨時變招完全超出了赤焰虎的預判——連紀墨自己一秒鐘之前都不知道自己會如何選擇,赤焰虎又怎麼可能預判得了?
再說了,臺上一分鐘,臺下十年功。紀墨在夢裡可是切了不知幾千幾萬個西瓜啊,他多的招數不會,可就是這一刀切,絕對稱得上是爐火純青了。
如果你除了吃飯睡覺上廁所以外,每天就只專心做一個動作,把這個動作連續不斷的重複幾千幾萬遍。每天如此持續上幾個月,就算是傻子也能把這個動作做到信手拈來了。
赤焰虎的猝不及防,紀墨的臺下十年功,再加上當時虎頭的角度配合得是如此讓人手癢難耐,結果就可想而知了。
說是僥倖,也是僥倖,如果不是時間倒流,紀墨這時候屍骨已寒。
但要說全是僥倖,也不盡然。機會總是會留給有準備的人,如果沒有紀墨在夢裡每天練習切西瓜幾千幾萬遍的持續幾個月,那就算再多給他十次機會,也一樣是個“死”字。
當然,也絕不能抹殺了這口星月寶劍的功勞。
這口星月寶劍乃是項蘭馨的爺爺項威送給她的生日禮物,乃是一件出自道門大能之手的【靈器】,堪稱價值連城!
若是換口寶劍來,早就崩斷不知多少回了。
按照歷史的慣性,現在就該表白了吧?紀墨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思想準備,就等這貧乳小蘿莉說出“臣妾”之類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