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天陽懶得跟他多說,蹣跚著一路朝北峰而去,待行至鐵鎖橋上,突然前方一團黑影朝二人襲來,魯莊飛身向前雙手接住,竟是一個人!
易天陽見狀,急忙向前檢視,口中驚呼一聲:“沈臨風?”
沈臨風此時渾身鮮血,雙眼無神的看著前方,一隻手顫顫巍巍的向前指著。
不遠處,嘶啞的聲音再次響起:“魯莊!既然事已辦完你該拿著你的銀子早點滾蛋!”
魯莊起身正視前方,道:“葉堂主,你我之事雖已經兩清,但接下來就是我與這位小兄弟之間的事了,還望葉堂主放我三人下山。”
葉寒軒從黑暗中走出:“怎麼?像你這種愛財之人也開始講究兄弟道義了嗎?”
魯莊介面道:“我當然是愛財之人,不過,剛剛這位小兄弟願意出十兩紋銀讓我送他們下山,現在錢我已收了,那我豈有不辦之理啊?”
葉寒軒大笑兩聲,說道:“十兩?我給你一千兩,讓你現在立馬給我滾蛋!”
魯莊冷笑一聲,說道:“看來葉堂主還是不瞭解魯某的為人,只要是我魯某願意做的事,哪怕只有一文錢我也在所不惜。”
葉寒軒怒道:“看來你是執意找死了!”說完他凌空躍起飛身向前,雙掌在空中上下翻飛,魯莊將沈臨風與易天陽擋在身後,他不閃不避迎面而上。
四掌相對,周圍頓時塵土四起,鐵索橋也隨之搖晃起來,魯莊內力遠不及那葉寒軒,身體漸漸向後退去,易天陽見狀急忙向前為魯莊傳輸內力,片刻之後二人額頭皆都滲出汗水。
“啊……”隨著一聲暴喝,葉寒軒使出全身之力用力前推,魯莊跟易天陽再也支撐不住,口噴鮮血向後飛去,葉寒軒空中一翻,穩穩的落在地面。
此時,沈臨風忽然從地上坐起,他只覺丹田之處真氣湧動,令他異常難受,他使出修煉內力之法,雙眼緊閉盤膝靜坐。
葉寒軒看著地上的沈臨風不禁冷笑道:“哼,臭小子,現在才開始用功未免有些晚了吧?”
葉寒軒正欲向前擊殺,卻見沈臨風盤膝騰空而起懸於半空,身體周邊悠悠發著亮光。
“裝神弄鬼!”說完,葉寒軒凝聚內力於前掌用力拍出。
沈臨風猛然睜開雙眼,身體直射而出,葉寒軒只覺身前一股耀眼白光由遠及近,待至身前已經刺得睜不開雙眼,只能胡亂的拍出兩掌。
“砰”四掌相對,葉寒軒噴出一大口鮮血,同時身體急速向後飛去,沈臨風仍不作罷,懸於空中飛速出掌,內力之強波及四周雜草樹木皆都隨之晃動,直到葉寒軒身體撞在山石上他才作罷!
與此同時,沈臨風重重的摔落在地,身體猶如虛脫一般,眼前一黑昏死過去。
魯莊與易天陽彼此四目相對,兩人臉上都寫滿了難以置信的表情,易天陽最先反應過來,他用胳膊碰了碰身邊的魯莊示意他過去瞧一瞧。
魯莊向前低身檢視地上的沈臨風道:“他沒有事,只是剛才耗損內力太過嚴重昏了過去。”
再轉身看向身側,那葉寒軒渾身鮮血已經面目全非,魯莊搖了搖頭,說道:“想不到風雲一時的葉寒軒今日竟死在這江湖小輩的手裡。”
易天陽此時走到魯莊身邊低聲說道:“你剛叫他葉堂主,難道他就是?”
“他就是天羅教,天璣堂堂主“祿存星君”…葉寒軒!”
魯莊看著地上的沈臨風,問道:“這小子是誰?”
“他叫沈臨風,在隆山鎮仗義出手救下了一對父女,秦伯見他一副俠義心腸便邀他一同前來,只是沒想到…卻中了埋伏。”易天陽沮喪的嘆了一口氣。
“你們闖山到底所為何事?”
“當然是救出被這些惡霸搶來的姑娘們”易天陽沒好氣的回道。
“他們傍晚時分運走十餘個鐵籠,都是用黑布遮掩,臨走時還囑咐我說今夜一定有人會來,讓我務必看好這裡。”
易天陽眉頭微微皺起:“哦?這麼說他們早就知道我們會來?”
次日清晨。
陽光穿過樹葉間的縫隙,透過早霧一縷縷的灑滿這條破爛的街道,秋風吹過,樹葉一片片飄落,是一場別離也是生命的枯竭與消逝,就像這家家緊閉的房門,像那黑暗的鐵籠中裡無助的姑娘,他們正在一點點的遠離自己的家鄉,遠離自己親人。
沈臨風躺在床榻之上微微睜開雙眼,略帶溫暖的陽光透過破爛的紙窗灑在他的臉上。
“你醒了?”易天陽坐在他的身側柔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