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爹孃又是這樣的情況,她如今只感覺,自己唯一能依靠的,也就只有高鵬了,此時高鵬無論說什麼,她都會聽從。
高鵬說完,又轉頭看向九難,道:“師父,對不起你朱家的是吳三桂和李自成,就算殺了他們也是天經地義。”
“但陳圓圓是無辜的,這世道,男人對女人的傷害已經夠大,女人又何苦再為難女人?徒兒覺得,你欠陳圓圓一句抱歉。”
九難默然,轉身踱了幾步,仰頭望天,高鵬的話讓她深有感觸,可不是嗎?這世上最能傷女人的,就是男人,女人又何苦再為難女人?
“你安排一下吧!我跟你們一起去。”
“是,師父。”
第七卷 第八十一章 紅顏非禍水 禍水本人心
三聖庵。
高鵬獨自一人,扮作香客前來進香,他出手闊綽,進完香後付了一大筆香油錢,接待他的老尼姑自是對他態度慈和,恭敬有加。
“師太,在下有一事相托,還請師太幫忙。”
老尼姑聞言溫聲道:“施主請說,若力所能及,貧尼定不推辭。”
高鵬自懷中掏出一封信,交給老尼姑,道:“請師太將這封信交給庵中代發修行的寂靜居士,在下過幾日再來。”
老尼姑臉色微變,但見高鵬神情溫和,似乎沒有惡意,而且他能一口叫出寂靜的名號,想必知道內情,故而老尼姑也沒有說出什麼庵中沒有寂靜此人這樣的蠢話。
高鵬待老尼姑接過信後,什麼也沒說,便就此告辭,老尼姑拿到信後自然立刻就將之交給了陳圓圓,寂靜居士正是陳圓圓給自己起的號。
陳圓圓十分詫異,想不通誰會給她寫信,然而她開啟信件後,卻猛然站起身來,臉色劇變。
只見信上寫道:“若想見你女兒阿珂,五日之內,叫奉天玉和尚帶上‘那把’軍刀於此等候。”
陳圓圓絕美的臉上神色變幻不休,在房中踱來踱去,口中喃喃叫喚著女兒的名字,“阿珂,阿珂,我可憐的女兒,你究竟在哪裡?”
片刻之後,她定住腳步,提筆寫下了一張信箋,到後院鴿籠邊,取出一隻信鴿,將信箋塞入信鴿腿上竹筒,隨即放飛了信鴿。
……
五天後夜裡,高鵬帶著九難與阿珂往三聖庵而去,叫開庵門,開門的卻是上次接待高鵬的那個老尼姑,當她看清阿珂的長相時,也不由一驚。
不過她也不多言,只恭聲道:“施主,寂靜居士已等候多時,請。”
“有勞師太。”高鵬抱拳一禮,便與九難阿珂跟著老尼姑往後堂行去。
陳圓圓正在房中坐立不安,一個是因為奉天玉和尚尚未趕到,一個是因為那自稱知道女兒下落的年輕人遲遲不至,她患得患失下,這幾日可謂是寢食難安。
便在此時,只聽得門外一道清朗的聲音吟道:“風中弱絮蕩輕盈,贏得世間傾國名;昨日江山今夜月,琵琶一曲唱生平。”
陳圓圓渾身一顫,猛然轉身看向門口,卻見一名瀟灑俊逸的男子雙手負在身後,施施然走了進來。
陳圓圓按捺下心中焦慮,上前施禮,道:“出家人寂靜,見過公子。”
高鵬抱拳還了一禮,道:“居士無須客氣,怎不見奉天玉和尚?”
陳圓圓忙道:“我已飛鴿傳書通知他,只是路途遙遠,他尚未趕到,不過我想這兩日也該到了。”
說到這,陳圓圓小心翼翼的道:“卻不知我那女兒……”
高鵬聞言輕輕點了點頭,對門外道:“師父師妹,你們進來吧!”
當阿珂走進房間,看到陳圓圓的一瞬間,幾乎沒有任何疑慮,立刻就相信了陳圓圓就是自己親孃這件事。
不說母女間那血脈相連的感應,單說兩人的相貌,根本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說她們不是母女都沒人信,要不是年紀相差過大,這看上去簡直就是雙胞胎姐妹。
“你是我娘?”阿珂站在門口怔怔問道。
陳圓圓以手掩口,淚水止不住的流出,一時竟說不出話來,只得不住點頭。
“嗚……娘。”阿珂瞬間淚崩,哭著奔向陳圓圓,撲進了她懷裡。
“阿珂,我的女兒,我終於再見到你了,嗚嗚嗚……”
母女倆抱頭痛哭,九難與高鵬對視一眼,略感尷尬,淡淡道:“鵬兒,我們先去外面等等吧!估計她們母女,有很多話要說。”
“是,師父。”
師徒二人出門而去,到後院中石桌旁稍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