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鵬的話讓周圍武林群豪暗暗點頭,這惡貫滿盈一生與段氏為敵,不止一次差點讓段氏萬劫不復,高鵬卻能做到如此地步,已經算是仁至義盡。
“侍奉?是監視吧!是啊!就算我沒了武功,我還可以下毒,還可以用其他辦法對付你們,你又怎麼可能給我真正的自由。”段延慶臉上帶著譏誚的笑容,聲音怨毒的道。
高鵬深深的嘆了口氣,道:“其實誰做皇帝,又有什麼關係?但你捫心自問,就算把皇位傳給你,讓你做皇帝,你有能力讓大理強盛起來嗎?”
“你遭逢變故,心理早已扭曲,你做皇帝,只會是一個暴君,此非大理百姓之福,更非天下之福。”
“我要讓你活著,就是要讓你看看,大理百姓在我兄弟倆的治理下安居樂業的景象,不用多,只需二十年,二十年後,你若自認由你當皇帝,也能做到那一步,我們兄弟,可將皇位拱手相讓。”
此時高鵬已經走到段延慶面前半丈之處,段延慶眼中寒芒一閃,喝道:“廢話。”
喝完這句,他驟然舉起一根鐵杖,以一陽指功力灌注杖身,直戳高鵬心口,高鵬不閃不避,甚至反而將雙手負到背後。
只不過他身上泛出金光,段延慶的鐵杖點在他胸前三寸之處,便再不得寸進。
段延慶駭然變色,“這是什麼武功?”
高鵬淡淡一笑,道:“這算不上什麼武功,而是佛光護體,不知你聽沒聽說過,十年前大理皇宮之上金佛現世的傳言。”
段延慶雙目圓睜,驚道:“難道那個大理段氏之中,有人乃佛陀轉生的傳言是真的?你就是那個人?”
“正是。”高鵬回了這一句,欺近兩步,一掌印到段延慶膻中,來自天下第一世界古三通的化功大法驟然發動,段延慶體內的功力如烈日之下的白雪一般迅速消解。
葉二孃見此,趁著高鵬沒工夫注意她,立馬便想運起輕功轉身逃離。
“嗤”
“嘭”
“啊……”
然而她剛剛轉身,躍離地面,高鵬隨手一指,正中其背心大穴,卻是高鵬以一陽指點了她的穴道。
片刻之後,高鵬收回手掌,段延慶軟倒在地,失去了一身功力,他雙手再握不住手中數十斤重的鐵杖。
高鵬對那邊侍立的御林軍將士一揮手,幾人立刻跑了過來,“將延慶王爺扶去禪房,好生伺候。”
“是,王爺。”
段延慶被化去一身功力,趴伏在地,面若死灰,然而聽到高鵬那一聲“延慶王爺”,卻是渾身一震,不可思議的看向他。
高鵬當著所有武林豪傑的面稱他延慶王爺,這件事顯然是板上釘釘,無可逆轉了,可是他為什麼要這樣做?對於自己這樣的人,難道不應該殺之而後快嗎?
段延慶做夢都想不到,高鵬會是因為,他是他的生父而留他一命,畢竟弒父這種天理難容的事,即便是以高鵬應聘者的身份,也不願去做。
愣愣的看了高鵬一會兒,直到被御林軍將士抬起,轉身往禪房行去時,段延慶才長嘆一聲,道:“好一個大理鎮南王,你比段正淳強。”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玄慈等一眾少林高僧齊齊宣了聲佛號,玄慈開口道:“段王爺宅心仁厚,實乃大理之福,天下之福。”
“今日王爺手刃凶神惡煞與窮兇極惡,廢去惡貫滿盈武功,為武林除去大惡人,實乃大快人心之事。”
“但王爺終究是造了殺孽,這無惡不作葉二孃,不如王爺也廢去她武功,給她一個懺悔己過的機會,如何?”
高鵬背對著玄慈,然而聽到他的話後,他兩眼卻微微眯了起來,淡淡道:“方丈大師,你可知道,四大惡人中最該死的人是誰?”
“雲中鶴毀無數女子清白,毀人清白,與害人性命無異,嶽老三脾氣兇殘暴虐,殺人不眨眼,此二人固然該死,然而這葉二孃,卻比他們該死一萬倍。”
“尚在襁褓中的嬰孩何罪之有?她這二十年來,卻不知道殺了多少,使得多少家庭破碎,多少夫婦痛失親子,敢問方丈大師,這些你可有所耳聞?”
“……”
玄慈默然無語,玄寂等人合什宣了聲佛號:“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高鵬嗤笑一聲,接著道:“的確是罪過,若方丈大師不知葉二孃惡行,那在下就要懷疑少林泰山北斗的名頭,是否名符其實了。”
“若大師知道葉二孃惡行,卻又為何放任不管,任她殘害無辜嬰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