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做候遠望的人。
難道是旁支子弟?但是旁支子弟不可能如此大刺刺地自稱候家大公子啊;那是隻有嫡系子弟才能有的稱呼。
他腦海中閃電般掠過這些念頭;一時也想不明白這個候遠望到底是什麼來路;只是看著候遠望轉眼間已然衝到跟前;沈石遲疑了一下;還是腳下使力;向旁邊跳開。候家畢竟是附庸世家中的翹楚;沈石剛剛回到宗門;眼下一心只想著安心修煉;委實不想節外生枝去招惹這麼一個麻煩。
他進階道到凝元境後;肉身的力量敏捷都是大幅提升;動作快疾遠勝過往;輕輕鬆鬆便躲開了候遠望揮來的勢大力沉的一拳;同時也一個回合間也察覺到候遠望道行並不算是甚高;應該只有煉氣境高階的模樣。
境界比自己還低;那自然更沒什麼好怕的了;沈石心裡也是鬆了口氣;正想說兩句話表明身份;然後就此離開;反正石蘿已經到手;跟這傢伙糾纏只是浪費時間而已。但就在他閃過身子準備開口說話的時候;忽然間眼角餘光看到候遠望的臉上陡然掠過一絲猙獰之色;同時心底也是在一瞬間閃過一絲強烈的悸動。
那是過往他在妖界裡;在那些生死廝殺的關頭才會有的危機預感。
幾乎沒有更多的想法;沈石低吼一聲;整個人一下子迅疾猛退;就像是險些被蛇咬了一般;而與此同時;在候遠望的手中猛然爆裂開一道耀眼白光;〃嗖嗖嗖〃尖銳破空聲瞬間響起;十幾根細小鋼針一般的東西向著沈石迅猛衝來。
若是身在近處;哪怕以沈石如今凝元境的敏捷;只怕也躲不過這些突兀出現速度極快的鋼針;但他剛才搶先一步退去;終於是險之又險地堪堪躲過了這一蓬鋼針;片刻之後;只聽砰砰砰之聲不絕於耳;這些鋼針瞬間刺入了剛才他所站位置的地上;留下了十幾個細小空洞;中間甚至還有極快堅硬的石頭;也是如切豆腐一般直接被刺穿了過去。
看著地面石塊上那些小洞;沈石只覺得一股涼意湧上脊背;這鋼針如此迅猛鋒銳;真要被射中了;就算他是凝元境的肉身;也得被一下子洞傣十幾個血洞出來;那下場真是不問可知。
隨後他再度抬頭看向這個候遠望時;臉色已是陰沉如水;同時心中也是警惕不已;暗自警醒;這天下之大;什麼事都有可能;自己當初不就是以煉氣境的道行擊殺了凝元境的錢義麼;為何如今情況倒過來;自己卻也是大意鬆弛了?
心頭如電光火石般掠過這個念頭;沈石的身子卻是在瞬間就立刻做出了反擊;生死關頭;誰還管你姓猴姓馬還是豬!
一抹黑光;瞬間亮起。
候遠望在鋼針射出的瞬間;臉上已經掠過一絲得意之色;這〃細鱗針筒〃乃是以煉器聞名的〃天工堂〃所制;陰毒難防;威力強大;因為採用機括為主;煉氣境修士便能操控;但所發鋼針卻足以對凝元境初階左右的修士造成致命傷害。此物乃是昔年他父親所賜;價值萬金;是他防身保命的大殺器;過往時候仗著這東西;甚至陰死過兩個凝元境的散修;至於煉氣境的修士更是見一個死一個;可謂無往而不利的利器。
然而就在他準備要收割這個不知好歹觸怒自己的混賬小子;搶了那石蘿靈草;甚至他心底還有幾分衝動;待殺了這小子之後就要找個地方將那惹火的女修就地正法好好痛快地舒爽一番時;卻駭然看到沈石不知如何突然警醒;一個提前翻騰退去;竟然是險之又險地躲過了這細鱗針。
候遠望頓時臉上大變;心中掠過一絲不祥的預感;下意識地想要大聲叫出什麼;搬出候家來給自己撐腰的時候;猛然間卻覺得眼前忽然一黑;一道詭異的黑光已經當頭落下。
巫術??血毒術。
下一刻;候遠望忽然就覺得自己的臉上有些麻木;還有些怪異的癢;下意識地伸手一摸;再放到眼前一看時;卻只見手掌之上赫然沾著了幾點血汙;那血跡居然是黑色的。
〃啊!〃
忽然;一聲驚叫從旁邊傳了過來;卻是那嬌媚的女修帶了幾分驚恐;看著候遠望的臉;身子隱隱有孝抖。
候遠望心中大驚;本能地覺得不妙;轉身就想逃跑;至於那女修如今自然是顧不上了;但是身形才動了一下;突然眼前一片黑暗;那血汙從他雙眼中湧出;竟是什麼都看不到了;而身子陡然間忽地又是一沉;如千鈞重擔猛然壓在身上;腳步一時間邁不出去。
術法??沉土術。
候。遠望並非無知之人;雖然天資一般但也修煉過;對五行術法也略知一二;此刻心中驚駭;又是滿滿地難以置信;這人的獅速度怎麼會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