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懷遠真人看過來的目光,似乎也冷淡了少許。
旁邊伍成卻是吃了一驚,他性子比年輕氣盛心高氣傲的宋丕要沉穩許多,但是同樣想不到這宋丕吃了大虧心裡頭竟是如此惱怒,卻是說出這樣一番明顯有著挑撥意味的話頭來。可是對面那是什麼人,那三位是何等樣的人物,說這些話豈不是……
他心裡一時急切,卻不知該說什麼才好,額頭瞬間見汗,不過看起來凌霄宗三位元丹真人好像都是頗有城府涵養之人,一個個都沒說什麼,只有蒲長老在最開始的少許驚訝後,隨即似笑非笑地對宋丕道:
“原來如此,南宮家那廝可著實可惡,不過倒不知宋師侄你有何打算麼?”
宋丕雖然惱怒,但也不是完全失去理智,聞言沉默了片刻,卻是長嘆一聲,道:“不瞞幾位前輩,宋丕無能,以致令師門家族蒙羞,那南宮家盛名在外,家主南宮磊更是天劍宮掌門,名動天下,弟子我……”說到這裡他,他臉上頗有幾分不甘之色,但還是咬牙緩緩搖頭。
“哼,南宮磊麼?”蒲老頭卻是嗤笑一聲,面上露出幾分少見的輕蔑之意來,竟似乎是對這與懷遠真人比肩的天劍宮掌門人看去並無絲毫敬意,冷笑道,“那老貨啊,有什麼了不起的,我老早就看他不順眼了。”說著他又輕哼了一聲,聲音放低了幾分輕聲自言自語道:
“怕他個鬼,就憑他還敢囂張,幾百年前還妄想跟我師兄搶女人呢,最後還不是被我們打的落花流水!”
宋丕等人都是一怔,凌霄宗這邊,蒲老頭最後一句話宋丕等人沒聽到,但他們兩位何等道行,耳聰目明早已遠勝凡人,自然是聽得個清清楚楚。雲霓長老臉上神情忽然有些微妙的古怪,一抹淡淡的紅暈掠過轉眼即逝,隨即轉頭卻是先看了懷遠真人一眼。
懷遠真人看起來也是一陣詫異中帶了幾分莫名的尷尬,對自己這個白髮蒼蒼卻仍然口不擇言肆無忌憚的師弟大感頭痛。他也感覺到了雲霓看過來的目光,乾笑一聲,但這一次卻不知為何沒有回頭看她,而是眉頭皺著看著有些惱火,正想要呵斥幾句蒲老頭,卻只聽蒲老頭已然接著前面的話語,對宋丕等人擺擺手,正色道,
“你們元始門宋家也是聖人之後,何必懼怕他們南宮家?雖然說此事確實不宜鬧得太大以免傷了四正之間的和氣,但是你們也不必太過畏縮,回頭四正大會的時候,你私下去找他們的麻煩,尋回這個場子就是了,怕什麼怕!”
說到最後,他微笑以對,看著宋丕,眼中滿是關愛鼓勵之色,讓宋丕頓時心裡一陣溫暖親切,連連點頭,誠心誠意地一拜到底,道:“多謝蒲長老。”
旁邊,懷遠真人慾言又止,搖搖頭苦笑一聲,以手扶額,卻是把頭默默地轉到一旁,像是不願再看了。
隨後又說了一陣,宋丕等人獻上元始門掌教元風堂真人致懷遠真人的親筆書信,懷遠真人收下後便讓他們先行下去休息,稍後他自然也有回信讓宋丕等人順便帶還給元風堂真人。
待元始門諸人離開雲霄殿後,氣氛似乎稍微安靜了下來,但過了一會,蒲老頭卻不知為何忽然自己坐在那邊呵呵笑了起來,笑聲不大,但他就是忍不住搖頭自己在那邊樂呵著。
懷遠真人搖搖頭,一時也懶得去說他什麼了,只是沒好氣地道:“你都多大歲數了,怎麼還這樣?”
“他怎麼了?”一聲溫柔悅耳的聲音,卻是雲霓在旁邊忽然開口問了一句。
懷遠真人一時默然,蒲老頭哈哈一笑,撓撓白髮,也不言語,站起身來似乎就想離開。而云霓長老看起來似乎也並不是特別在意元始門這些年輕弟子的事情,在隨口問了一句後,她便將這事略過了,看起來她反而是把注意力放在另一件事情上。
“你們兩個別走,我有個事情問你們。”雲霓緩緩站起,容顏嬌美,清麗如昔,彷彿青春一直都在她身上從未流逝一般。
“剛才有個人說,當年曾經有人去把南宮磊打了一場,那是怎麼回事?”
蒲老頭一呆,下意識轉頭向懷遠真人看去,忽見自己這位師兄片刻錯愕之後,卻是面帶怒色,狠狠看了自己一眼。蒲老頭瞬間額頭見汗,但眼珠一轉,腳步便向後無聲無息地向後退去。
懷遠真人大怒,心想你這廝好不要臉,惹出禍事來轉眼就想開溜,怎地和年輕時還是一模一樣,正要出言喝止的時候,忽然眼前一花,卻是一個風姿綽約美麗動人的女子,如在歲月裡凝固了美麗聚斂了青春,輕輕攔在他的眼前,然後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道:
“師兄,那個當年把南宮磊打跑的人,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