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承天少主都愣了:“你說啥?”
剛才心還挺大,覺得以方原的性子,應該不會帶洗劍池的人過來,但這時候聽了方原的話,卻忽然間有些擔憂,暗中一揮手,立時又有十幾個人跑到外圍去探查有無敵情了……
方原看得出他的心思,只是淡淡笑了笑,道:“是真是假,你看過了便知!”
說罷了,飛身上了紅鸞,一道紅光,徑直南方虛空裡投去。
那承天少主憋了一肚子的話,卻沒想到方原去的如此之快,眼神詫異無比。
他有一隻手已經舉了起來,但直到方原離開,都沒有將這隻手落下來。
周圍蟄伏於暗處的承天劍道諸位高手,便也只好訕訕的收起了殺意。
猶豫了半晌之後,他還是將那一道卷軸打了開來,目光掃過了裡面的內容,卻是越看越心思,越看越難看,到了最後時,“呼”的一聲將卷軸合了起來,氣息都變得粗重了幾分。
“少主,千里之內,並無洗劍池弟子的痕跡……”
有人查遍了周圍諸域,急忙回來向他稟報,眼神古怪的掠過了少主手裡的卷軸。
有些詫異道:“難道,這人過來,真不打算對我承天劍道不利?”
那承天劍道少盟主苦笑了一聲,道:“放心吧,他這次不會對我們不利了……”
周圍的一眾承天劍道修士聞言,皆暗暗鬆了口氣。
然後便聽得承天劍道少主苦笑道:“他想了一個更好的辦法消滅我承天劍道……”
“啊?”
周圍眾邪劍修聽了,頓時瞠目結舌。
但這承天少主卻不再多說,慎重的收起了那道卷軸,道:“我要去見父親!”
……
……
紅鸞展翅,飛離了六絕宮,於雪原之上急掠。
如今隨著距離那苦寒無邊,狂風厲嘯的第九道雪線越遠,這紅鸞的速度便也越快,而相應的,遇到修行之人的機率便也越來越大,方原十年未離第九道雪線,自然不知道如今的外面,早已今非昔比,明裡暗裡,不知多了多少洗劍池弟子的眼線,自從他一開始離開第九道雪線之時,這訊息便已經被洗劍池知曉,而後各處訊息傳遞,急急向外蔓延了開去。
“方原道友,還請止步!”
就在方原坐了紅鸞,於一天時間之後,來到了第三道雪線巫雪山一帶時,赫然見到這裡已布起了一道威力可怖的劍陣,而在劍陣上空,則足有九位白袍凌空而立,劍陣之中,還有道道黑影,氣機可怖,卻皆是修為不俗的黑袍弟子,將這一片空域防守的嚴嚴實實。
紅鸞稍止,飛懸在了半空之中,方原抬頭向那九位白袍看了過去,道:“你們還要攔我?”
那位白袍之中,一位看起來氣機更沉穩一些的人沉聲道:“這十年時間裡,你在雪原深處悟劍,我洗劍池非但沒有擾你,反而幫你解決了不少麻煩,但沒想到,你閉關十年,剛一出來,便立時與邪劍修士見了面,我們洗劍池,又如何可以放心讓你就此離開?”
方原聽了這句話,微微皺眉,沒有回答。
那白袍沉聲道:“說不得,於情於理,你都該隨我們去見劍首一面!”
方原搖了搖頭,道:“沒時間,也沒興趣!”
那白袍的臉色難看了幾分,沉聲道:“我們奉命行事,不願與你過多糾纏,但我想你應該明白,如今我們九位白袍,八十一位黑袍,佈下了這封天劍陣,在此等了你十年時間,便是元嬰劍仙,也休想如此輕易闖得過去,你還是不要自討苦吃,隨我們走上一趟吧!”
旁邊人聞言,也冷聲道:“不錯,你若未入邪道,又何懼見我洗劍池劍首?”
聽著他們的大喝,方原臉色便已有些不悅。
他想了想,抬起了頭來,淡淡道:“你們擔心的也有道理,但我有兩句話想說!”
那幾位白袍對視了一眼,其中一人冷喝道:“什麼話?”
“第一,我若想證明自己未入邪道,有很多辦法,不一定要去見洗劍池劍首!”
這話低低的響了起來時,他便已輕輕拍了拍座下紅鸞的脖頸。
這紅鸞得令,一聲清鳴,便展開雙翅向前飛掠了出去。
而方原,也在這時候抬起了頭來,雙眼之中,忽然褪去了所有的感情,只有那凝鍊到了極致的寒光,與此同時,他的聲音也變得漠無感,只像是在敘說無可辯駁的事情。
“第二,就算你們攔得下元嬰劍仙,也攔不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