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實在不是一個喜歡靠法力去打打殺殺的人,一點也不斯文……”
身邊冥河飛繞,鍾老生大袖飄飄,站在了空中,一身法力滾滾,在眾修眼中猶如神祇一般,但看起來,他卻是滿臉的苦笑,十分無奈:“但如今,也沒有別的辦法了,那些人快回來了,只能抓緊了這點時間,把該辦的事情辦完……”
說著話時,他已捏動了法印。
轟隆一聲,那冥河之水直向前襲捲了過來,其間死意沉沉,魔息難測。
就算是方原與孫管事,在這時候也只能暫避其攖,身形飛卷,兩個人各自施展開了身法,在張牙舞爪的冥河之水的包圍絞殺之下,挪騰跳躍,險險的避開了河水中亂舞的群魔。
而其他修士,迎著這冥河,更是嚇的膽喪魂飛,驚恐亂叫著向周圍逃去。
“嘩啦!”
那一道冥河捲起了葬仙碑,像是一隻大手也似,將它扯到了鍾老生身前。
而手鍾老生飛身立於葬仙碑之上,抬手一揮,那冥河卻繞著他的身形奔走,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圓環,所有人都被這冥河之水阻在了外面,而他則在河水環繞之中,雙手交織,捏起了一個古怪的法印,腰間乾坤袋裡,則忽然漸次飛出了八道早就準備好的古怪魔旗。
那些魔旗,每一枝都煉的十分精巧,邪息陣陣,上面有無窮的符文,化作了一個又一個張牙舞爪的魔神模樣,更可怖的是,那旗上皆籠罩著黑色的霧氣,居然是黑暗魔息!
這旗上的黑暗魔息,簡直比魔淵邊緣的黑暗魔息還要濃重。
“唰”“唰”“唰”“唰”
那八道魔旗,皆從周圍飛落了下來,插在了葬仙碑周圍,猶如一個玄奧的法陣。
道道魔息從陣旗裡湧出,湧入了葬仙碑內。
而隨著黑暗魔息加持到了碑上,那一座葬仙碑上,血色符文,開始越來越亮。
……
……
“鍾長老,你這是……”
有跟著鍾老生進來的仙盟弟子,離得近些,這時候看到了鍾老生的舉動,直嚇的怔住了,滿面驚恐的大叫,彷彿在他們眼中向來都風度翩翩的鐘長老,在這時變了一個人。
“也沒什麼,讓大劫早點降臨而已!”
鍾老生面容清雅,頗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意思,但他的笑容看在了周圍眾人眼裡,卻皆感到了一種陰冷的恐怖,似乎有些扭曲了起來,就連聲音,都讓人聽著有些森然:“我一直都很認同他的理念,這個人間病的太久了,就需要來這麼一昧猛藥,好生的清洗一番……”
聽著他的話,看著他做的事,所有人都徹底懵了。
“原來你就是那一直不曾現身的第一黑暗使者……”
一片壓抑沉默裡,孫管事忽然低聲道:“方師弟,你是不是早就發現他的身份了?”
方原臉色有些僵,他是真不知道!
……
……
誰能想到,堂堂仙盟洞明堂的謀士,居然是黑暗之主手底的第一使者?
就連方原自己,也只以為鍾老生是那種一心只想貫徹仙盟的意志,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智謀之士,不認為他真的會與黑暗之主有什麼勾結,便如龍跡那一次,他其實只是利用了黑暗之主達到自己的目的,而魔邊那一次,也只是想奪走龍魂,按他既定的方法去分而已!
剛才自己其實就是想殺他!
無論是時機,地點,都顯得很不理智,很莽。
但他卻也沒想到,自己莽了這麼一回,居然真個撞破了一件大事……
看得出來,鍾老生的計劃,本是十分穩妥的,黑暗之主現身,引走了聖地之主與三位仙盟的聖人,按理說,鍾老生便可以從容取走葬仙碑,將一切的事情暗中安排好,但他沒想到方原會忽然向自己出手,也就無法再隱藏自己的修為,只能強行來做這件事了……
他帶來的人,皆是洞明堂培養出來的,沒有一個是傻子。
好端端的,一個化神境界的大修士,為什麼要一直隱藏成元嬰境界的模樣?
更重要的是,他知道方原不會如此輕易的將葬仙碑給他了。
而他也知道,自己如今的時間很緊迫,便只能不顧一切,將自己要做的事情做完……
還好的是,雖然出了方原這個變數,但整體計劃,還是順利的。
葬仙碑畢竟就在自己手裡。
而那些聖地之主與三位聖人,短時間內,怕是不可能趕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