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一般消融,一時間沒有斬到他身上。
而李太一則是瞬間從金雲裡脫身出來,化作一道紫光便走。
“嗤”“嗤”“嗤”
方原劍意一絞,那一片金雲皆他絞得粉碎,蕩得乾淨,目光一掃,便已看到李太一已逃出了數百丈外,心裡一股子騰騰殺意也漲了起來,邁開大步趕了上去,又是一劍……
“嗤……”
李太一隻覺劍意襲人,心間驚恐,難以形容,迸發出了所有的潛力,頭頂之上,隱隱又有帝王之相即將浮現,也在瞬間,他身周開始湧現了一種無法形容的力量,裹住了全身,就連一身法力,也似乎在這時候,正在以一種不合常理的速度,飛快的凝聚起來。
“這就是九五天功修煉出來的門道?”
方原森然低吼,驀地裡揮劍橫掃,邪劍之上,烏光大作,那是一種狂暴到了極點的力量,不是斬向了李太一,而是斬向了李太一頭頂之上的帝王之相,趁著那帝王之相摧動了蒼促之時,居然直接攪了進去,三兩下間,便直接將那一片帝王虛影攪得散了,飛快退去。
李太一“噗”的一聲,口噴鮮血。
那頭頂之上的帝王虛影,看似與他法力無關,但一旦被攪碎,卻頓時影響到了他的心神,整個人都變得萎蘼至極,比剛才方原一掌印在他胸口還要更重,眼神裡還殘存著些憤怒之意,狠狠的抬頭向著方原看來,然後就看到方原一劍橫掃,直直的斬向了自己的脖子……
……於是,那憤怒之意,便皆化作了絕望與驚恐!
……他真敢殺我!
八荒城上下,所有人都像是化成了木雕石塑。
所有人都呆呆的看著方原斬落的那一劍,有人面露驚恐,有人難以置信,有人驚喜非常。
他們也只能看著,想救也救不得了。
就算是那些化神老怪,這時候被方原引動的八荒城大陣阻住,也束手無策。
可也就在此時,方原身周,忽有一片波滔出現。
那是八荒城的大陣陣光,那些陣光,比他用一百零八道竹籌引動的力量更強,若將這八荒城大陣形容成一座大海,他只是將這一片大海扯起了一個角,可是對方,卻一下子扯起了一半的大海,像是一張巨席也似,直直的向著方原迎頭捲了過來,聲威難以形容……
“嗯?”
迎著這等狂勢,方原臉色微變,收劍而退,一百零八道竹籌飛回了自己身邊。
他望向了那陣勢來的方向,嚴陣以待。
他不知道出手的是誰,但明顯對方對這陣勢的駕御,甚至還在自己之上!
只是那一片被掀起的陣勢,卻並沒有繼續向他捲來,而是將身受重傷的李太一裹挾了起來,急急的向後扯了過去,也不知藏到了哪裡,然後整片八荒城上,陣勢漸漸平息。
一輛四隻白鶴拉著的古樸馬車,緩緩出現在了八荒城的另一端。
“呵呵,方小友,形勢危急,老夫也只能先出手救人,你可莫怪我呀……”
古樸的馬車車簾掀開,從裡面走出了一位童顏鶴髮,身穿破舊卦衣的老者,他臉上帶著些歉意的笑容,向著方原緩緩揖了一禮,然後便順手向下一撈,像是從海里撈出什麼東西也似,從下方那氤氳不定的陣勢裡,撈起了一個臉色蒼白,身形垂垂欲倒的人來。
正是剛才絕處逢生的李太一。
他向來都是黃袍示人,如今身上的金袍被方原斬了,只剩了束衣,倒成了白色。
“不知前輩怎生稱呼?”
方原臉色凝重,也向著那老者揖手一禮,沉聲問道。
剛才那老者現身之後,先向自己施禮,自己這時候還上一禮,便不算過分,而且,這老者看起來分明只是元嬰修為,可是那陣道之強,著實讓方原也感覺有些吃驚……
他借了三生竹籌與對太古陣道的領悟,才制下了這樣一個計劃,先引動八荒城大陣之力護體,又藉由當年在烏遲國得到的一枝七寶雷樹的樹枝,破開了李太一身前的神雷,後來還借八荒城的陣道之力防止城裡的幾個老怪物干涉自己,這便已經達到了自己的極限了!
可那老者,居然可以傾刻間引動比自己更強的力量……
方原一時間,都不好猜測他的身份了。
明明自己的陣道造詣,已經很強了啊……
“呵呵,好說,老夫不過是一年邁朽夫,憑生只欲一窺天機而不得……”
那老者呵呵一笑,擺了擺手。
他這一句話,等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