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你們可以說道元真解是假的,可以取消了我的榜上之名,但又有誰,能否認我確實憑藉實力奪得了這甲子榜榜首,將你們所有人都壓在了我的名字之下?”
他將朱先生倒給了自己的酒狠狠的灌進了口中,然後又滿滿的倒了一杯。
然後他抬頭望著朱先生離去的方向,心裡默默說道:“朱先生放心,我不會消沉下去的!”
心結解開,方原此前的迷茫頓如煙消雲散,身上也有了力氣,他長吁了一口氣,準備離開,但也就在起身時,心裡卻又忍不住想到了另一個問題:“如果《道元真解》是假的,那麼這幾年來,自己在研悟經文的內容時,內心裡那種隱隱的觸動,又是怎麼回事呢?”
念及了這個問題,他不由得再一次想起了一個月前,他不知多少個讀著道元真解入夢的夜裡,半睡半醒間,忽然內心通明,感受到了那種神秘而玄奧的力量的感覺……
他不知道怎麼形容那種似真似幻的感覺,也沒有跟別人說過!
他曾經以為,當自己真正的開始修行之後,藉著那種感覺的指引,可以發現這道元真解之中蘊含的真正道理,但誰又想到,卻在這個節骨眼上,道元真解居然被證實為假的?
第三章 仙門雜役
“取消了道元真解一科,實在是沒有辦法,不過好歹專修道元真解一科的人本來就不多,也不至於埋沒了人才!”此時的城主府內廳之中,青陽宗仙使輕輕舉杯嘆道。
能有資格坐在這內廳主桌上的自然不多,不過是城主、祁將軍、仙子堂道師、青陽宗仙使喬雲亭,以及哪怕取消了道元真解一科,仍然可以登上甲子榜的城主家千金呂心瑤、祁將軍膝下的公子祁嘯風和這太嶽城裡的另外幾位小天驕而已,都是這太嶽城裡頂尖的人才。
此時聽了仙使的話,他們心裡也皆有些忐忑。
虧得自己沒有在道元真解一科上下大功夫啊……
當然,之前他們沒有去下大功夫,也實在是因為那一科太難了。
雖然這對他們來說,是退而求其次,但如今,卻無形之中撞了大運……
“沒有埋沒人才,怕是不見得吧?”
也就在此時,一直沉默寡言的仙子堂道師,忽然間低聲嘆了口氣。
那位青陽宗仙使微微一怔,循著他的目光向外看去,便看到了坐在外廳塘邊的方原。
他似是剛剛想起了這個人,過了半晌,輕輕開口道:“聽說今年的太嶽城裡,出了一位在道元真解一道的奇才,堪稱三百年內第一人,本是這甲子榜的榜首,可就是他?”
一提到了方原,桌上的氣氛登時有些微妙。
城主千金呂心瑤抬頭看了仙使一眼,旋及低垂了雙目,靜靜的坐著,不發一言。
仙子堂道師則是沉嘆了一聲,沒有開口。
城主呂竹庵輕輕一嘆,笑道:“仙使說的沒錯,這位方原方世侄是我看著長大的,倒是個不錯的孩子,為人有些木訥,記性倒是不錯,聽說他在大考之前,不僅把道元真解一文倒背如流,就連其他與道元真解有關的註解、典藉,也都背得滾瓜爛熟,這水磨功夫可非一般人能比,不過他除了道元真解,其他的醫理與卜算、器物、武法等方面,可以說都是一竅不通,這次若算上道元真解,他自然是榜首,但若去掉了道元真解,那連普通人也不如了!”
“原來就是個擅長死記硬背的孩子!”
青陽宗仙使沉吟的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但仙子堂道師朱先生卻聽不下去了,忽然道:“喬師兄,你為公務而來,我本不該說這些,但實在是忍不住了,方原那孩子是我看著長大的,資質實在不錯,這一次他能得這甲子榜榜首之位,可謂實至名歸,如今就因為仙門一句話,就要毀了這孩子的大好前程麼?”
那青陽宗仙使喬師兄微微一怔:“朱師弟的意思是?”
道師朱先生道:“這孩子資質著實不差,就不能破格將他也收入門中麼?”
一句話說了出來,內廳之中,忽然一片寂靜。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看著青陽宗仙使,連呼吸都摒住了。
而在這麼多的目光裡,青陽宗仙使考慮了半晌,卻還是沉重的搖了搖頭。
“你……”
仙子堂朱先生登時有些發火,酒杯重重的蹲在了桌子上,就要起身走人。
“朱師弟莫要發火!”
那青陽宗仙使卻低嘆了一聲,道:“咱們也曾同門學道,我理解你的心情,但這非我仙門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