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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賢侄,若是你著急趕去,我已備下了快馬一匹!”
城主呂梅庵看到了方原,也沉聲開口,又似有意,似無意的解釋了一句:“妖魔作亂,事起突然,祁賢侄惟恐耽誤了時機,便先帶了一眾仙門弟子和周清越周賢侄,乘著法舟趕去了三十里外的臥牛山,臨走之時,倒也留下了話來,希望方賢侄乘快馬趕去相助……”
“居然還有周清越?”
方原想起了這個棄徒來,一時未發一言。
他看了一眼隱隱有些得意的祁將軍,又看了一眼臉色深沉的城主呂梅庵。
祁嘯風拋下了自己這仙門弟子,卻帶了周清越去降妖,究竟是何用意?
這時城主府外的大街上,氣氛忽然顯得有些壓抑。
這一眾城中貴胄皆在小心翼翼的看著方原,剛剛在宴席上,他們聽說了方原與周清越之間的矛盾,雖然不知真假,看方原的眼神也變了幾分。
尤其是事情到了如今,他們都看出了方原被其他的仙門弟子針對了,一時間倒有些惴惴,也不知道這位出身寒門的鳳凰子,會不會惱羞城怒,便在這裡發起火來……
倒是那位祁將軍,言笑偃偃,似乎在專門的等著方原發火。
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方原聽到了這些事情之後,也確實微微皺了皺眉。
他急急趕來,本就是為了要將自己察覺的詭異之處告訴同門,讓他們小心,但見他們居然舍自己而去,心情卻漸漸變冷了下來,此時若騎快馬,仍然可以趕得上去,但是……方原沉默了半晌,最終慢慢的抬起了頭來,臉上並無羞惱,反倒淡淡的笑了起來……
“那倒不必,憑他們的實力,斬殺幾隻小妖想必不在話下,我又何必著急?”
說著,神情也平淡了下來,再無半點急迫之色。
“也好!”
城主一干貴胄,微微鬆了口氣,也覺得有點失望,急順勢都笑著答應了下來。
“報……太嶽城內一千甲士,除周統領之外七大統領,皆已候命待發!”
也就在此時,城中令兵趕來,大聲向祁將軍與呂梅庵傳道。
“既如此,速往臥牛山,急援眾小仙家!”
祁將軍聞言,便厲喝了一聲,與城內一眾貴胄,皆縱馬趕出了城。
雖然祁將軍說的是“速往,急援”,但有一千甲士步行跟隨,速度自然不可能太快,況且跟著一起來的,還有諸多剛才一起赴宴的太嶽城貴胄,這些人都是想著趕過去看一看那一眾小仙家如何斬妖除魔的,也料定了有那些小仙家在,便是面對妖魔,也不可能有什麼兇險,因此都不著忙,只是縱馬小跑著趕路。
而在這時,方原也騎在了一匹馬上,慢慢悠悠的跟著眾人出發,不急不迫,倒似野外踏青一般。一路上,不知有多少人都偷眼瞧著他,見他確實淡定,心下嘖嘖稱奇。
“方賢侄,休怪老夫多嘴,你與嘯風賢侄、還有清越賢侄同出一門,都是朱先生教出來的,又都是在太嶽城長大的孩子,本該修行路上互扶互助才是,何必鬧得如此之僵啊……”
城主呂梅庵不知何時趕了上來,與方原並駕而行,嘆息著開口。
方原聽出了他話裡有話,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城主可有什麼想要指點晚輩?”
呂梅庵見到了方原淡淡的神情,便知道此子不好應付,便沉默了半晌,也不添油加醋,只是如實相告,將剛才宴席之上,吳清等仙門弟子所說的話都講了一遍,然後道:“你也算是老夫看著長大的,老夫一直視你為子侄,你與周清越賢侄之間的事,真心講來,我是不信的,可是人言可畏,你若是真的做過什麼對不起周清越的事情,還是要儘早彌補才是……”
“他們說過這個?”
方原一聽,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他實在沒想到,自己走了之後,祁嘯風那些人,居然敢當眾信口開河!
當初周清越陷害自己不成,醜事敗露,被逐出了仙門,小竹峰之內,又有誰不知曉?
而太嶽城畢竟是自己的故土,這些人到了這裡,卻如此信口胡說,又抱了什麼心思?
為了照顧周清越的面子?
自己沒有當眾講出周清越陷害自己的事情,便已給他留足了面子!
吳清等人的做法,說白了,便已經屬於含血噴人!
又聯絡到了祁嘯風不叫自己,便帶了人去斬妖除魔的事情,他的臉色就更難看了。
又要壞了自己的名聲,又要害自己丟了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