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蘇景看也不看,甚至都未起身離座,就於他的判官大椅中揮手揚弓。弓滿弦、巨狐現,迎擊剛剛擊退離山高人的邪魔。
便在激昂狐嘯聲中,九個怪人縱身而起,竟是撞柱毀顱之勢,向山、那漠衝去,飛身時九人齊開口:“擔水挑火,效命離山!”
他們去‘撞頭’不算,口中說辭更是無稽,筐子裡的林是漠,哪來的水、火?
當真有水有火,就在蘇景頭頂上百丈處:九個怪人八個投林一個鑽漠,當他們撞上了林子鑽進了大漠——怒水咆哮,滿天青木化厲水;火焰翻騰,長空大漠變火海!
是木更是水,是沙亦為火:至水生木的水和木,至火生土的火與土。
煉入極,至水化青木至火化厚土;歸真來,莽林入滄海大漠歸烈火!
那九個挑擔者,非人非妖非鬼怪,他們都是真靈兒,八個水靈兒一個火靈兒,駕馭一方純臻水火,收於擔一肩挑,坐守離山六千里外,等上了幾千年只等那一道陣令相召。
漫天水火向下沉落,而放出靈狐一箭後蘇景終於起身,離開了他的椅子。
人離座,冥殿幻象滅。正揮手擋開靈狐奔襲的田上面sè再變:之前被他接引來、又隨手拋到一旁的四十七座飄渺星峰,不知何事已然盈盈飄起,離地三尺靜靜懸浮著,四十七座山峰,都有一份水sè盈盈流轉
不久前,田上入‘一刻時’不能殺人,蘇景與其交談,談就談,又何必取大座升幻象?只因yin陽司的氣意能剋制田上,讓他靈識稍受阻礙,難去察覺星峰變化。
而星峰升、水秀轉,既無聲息更不存義氣釋放,本就絕難察覺。
蘇景離座,口中怒叱一聲:“邪魔伏誅,好看的小說:!”揚手再向田上打出兩件寶物,自己則身形振起、向後暴退。
兩件寶物,兩本書。
前一本田上簡直想笑,他看過,最近幾百年裡東土民間最有名的神話異志《屠晚》,這算什麼?難得小師叔有興致,隨身還帶了本誇讚自己的故事。
可後一本,田上的神情陡變得淒厲、駭然、驚疑不定:因他能察覺此書帶有閻羅氣意!淡淡黃sè封皮上那三個硃紅sè鬼筆古篆猙獰醒目:誅殺冊。
蘇景得自褫衍海、判官古殿中的誅殺冊。
《屠晚》為障眼法,《誅殺冊》才是真正絕殺!哪裡敢怠慢,田上如臨大敵,鬼咒催戾元急急轉動,前後七道法術成形,兩術在先以作試探,對付出自閻羅的法寶萬萬大意不得;三術凝身準備硬拼、畢生所恨:閻羅王!雖心驚膽戰也要和這冊子拼上一擊,否則絕不甘心;另有兩術暗藏於心,這是保命逃走的辦法、萬一不敵就得立刻逃走,恨天恨地也不如恨自己命短,打不過就忍、就逃是田上活到的不二法門。
準備妥當、法術催動,本只是用來試探的戾氣yin風才一碰到那閻羅寶物嗖一聲,《誅殺冊》就被yin風吹飛了。
誅殺冊上不存降妖除魔的法術,除非緝拿了兇犯、冊中法術成形會對大判獻上獎賞,否則它和普通書本也不見得什麼區別,可田上又哪裡曉得這就完了?吹飛《誅殺冊》的yin風甚至都不能算是法術,只是法術衝擊時前鋒帶起的一點風勢罷了。
如萬鈞一拳打了個空,田上感覺說不出的彆扭,驚詫著、仍戒備著,同時心裡也隱隱冒出個念頭;兩本書都是障眼法?
都是障眼法,蘇景扔書只為掩護自己:退。
從頭到尾打得不屈不撓,如今又動用‘特殊’本事大可放手一戰時候,居然退了逃了?怎會逃,不是退,而是去‘迎’,急退著迎向另一個同門、同伴。
離山二代弟子十八人?錯了錯了,少算了一個:因她記憶始終未回覆,屍身法蛻曾被找到,離山殿中她的魂燈已然熄滅,可她又活著回來了,是以身份始終存疑。
瀋河任奪的師姐,曾經離山二代弟子第一人,劍仙子扶乩。
與師弟們一樣,扶乩也回覆一擊之力,但她未入戰,靜靜等候在原地,直到蘇景起身她才突兀發動,向著蘇景衝了過去。
難以察覺的,她眼中那一層因記憶混亂帶起的黯淡sè已然崩散,秀目**神光內斂!
扶乩自身後來,蘇景後退迎上。兩人身法何其迅疾,田上和兩本書拼命的時候,兩個人已然撞到了一起。
只剩蘇景,扶乩消失不見
黑石洞天內流光溢彩,茫茫大海旖旎奇光衝騰,把這方化境都染得炫彩無比,耀花了眼戚東來、卿眉老祖的眼睛,突然身邊一陣疾風掠過,扶乩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