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把自己當成蘇景了?”
說完,蚩秀笑了幾聲。
蘇景回頭看看身後的離山弟子,離山弟子都笑了;再轉回頭看看四周觀戰的修家,其中認識他的大有人在,是以大家也都笑了。
然後蘇景也笑了,五字評語:“閣下好眼力。”
來觀戰的修家之中,或是本人、或是同門,大都在當年寶梨州、無燼山和劍冢受過蘇景相救大恩;另外那些和蘇景全無瓜葛的,也都盼著離山能勝,畢竟這個蚩秀只重自己的風頭、不顧別人的顏面,所以眾人來看熱鬧不假、給離山吶喊助威更是真。聽了蘇景那五字評語,轟地一聲都笑出聲。
正巧,上次買金精的另一位買主、被蚩秀嘲笑眼光差的那個李兆也來了,低聲幾句話向身邊修士問明白誰才是真蘇景,隨後拼出全副力氣哈哈大笑,這個仇報的無比痛快。。。。。。
蚩秀就算是瞎子聾子此刻也能覺出不對勁,目光轉動在蘇景和小相柳之間轉來轉去,其間忍不住還掃了兩眼樊翹。。。。。。
“別看了,我便是蘇景。”蘇景神情得體,真是高人風範,似乎一點都沒覺得蚩秀可笑,可前面言語含糊,故意引蚩秀再把人認錯一次的就是他。
可把蚩秀窩心死了,但這種事啞巴吃黃連,只能苦在自己心裡,蚩秀面色冰冷,雙眼一翻望向小相柳:“那你又是何人?”
小相柳的目光比蚩秀冷多了,淡淡應道:“我叫相柳,蘇景身邊護衛。”
吸一口氣,蚩秀又復倨傲模樣,語氣漫不經心:“相柳?給自己起了遠古兇蛇的名字,便道自己就可以兇猛了麼?”
蚩秀這麼說是為了撐面子,蘇景就專門對著他面子下傢伙,聞言立刻就跟上了話:“是不是真兇猛,沒有人說了算,鬥過一場自有分曉,貴客若有興致,你我先遣手下護衛鬥上一場吧。”
小相柳平時少言寡語,可關鍵時候十足提氣,伸手一劃,把蚩秀帶來的手下盡數圈了,三個字:“一起上。”
蘇景跟上、一甩手:“小小彩頭,添個趣味。”
一聲兩聲、十聲百聲、千聲萬聲。。。。。。連離山弟子帶觀戰修家,甚至天魔宗少主手下、甚至蚩秀自己,齊齊‘啊’的一聲怪叫!
蘇景扔出來了一條龍。
硃紅大龍!
雖然是死的,可真龍周身是寶,從鱗皮到五內,從龍角到龍鞭。。。。。。更要緊的,誰能想得到離山小師叔的‘小小彩頭’竟會是一條龍啊!
論珍惜貴重,和這條硃紅大龍相比,蚩秀那一大塊太乙金精不遑多讓,畢竟現在的修行道上沒有人會煉屍了,龍屍只能入丹或入器;可是比稀罕、比震撼、比驚動四方,蚩秀手上舉著的乾脆就是塊石頭!
小陰褫大怒,但被蘇景按在大聖玦裡了。
蚩秀都說不出話來了。。。。。。
愣了一陣,蚩秀總算回過神來,眯起眼睛望向蘇景:“既然比護衛,一場太少了些,比兩場吧。這個相柳打第一場。”他沒辦法拒絕了,相柳‘你們一起上’再前、蘇景‘我賭龍’再後,若再回絕,天魔宗的招牌就仍掉算了。
蘇景痛快點頭,自己手下除了相柳能打一陣,還有另外一個兇猛人物:樊翹。
侍劍童子自己算不得如何,可他有一件真正可怕的寶物,千目幡!一旦施展開來,蘇景也要暫避其鋒芒。
而蚩秀這邊,他早就看出相柳兇猛,單打獨鬥,自己的手下無一是他對手,但若幾人聯手也不一定就輸,他心中盤算得好,第一陣是七個手下合戰相柳、萬一輸了也不打緊,自己帶來了八個人,其中一個有異術在身,就由此人來主持第二陣,應該能穩操勝券。。。。。。即便一負一勝,也還是平局,不丟人。
這個時候,站在離山弟子間的烈烈兒揭開了一罈子酒,喝了口,嘿嘿笑道:“我要是蚩秀,現在轉身就走,不能再待了。”
劍尖兒劍穗兒心意相通,異口同聲:“先生是說,師叔祖必定能勝?”姐妹花的眼睛明亮。
烈烈兒喝了口酒:“我的意思是,糾纏到底,蚩秀想哭都找不著墳頭。”說著,又摸出兩壇熔漿烈酒拋給雙姝。
場中,蚩秀一託手中金精:“我便以此物對賭你的龍屍。”
不料蘇景微笑搖頭:“閣下贏了,龍歸你;閣下輸了,離開離山後,請做一件善事,具體什麼事隨你來定,足矣。”
之前,蚩秀用金精賭縹緲峰沉降;此刻,蘇景用一條龍押蚩秀做一件善事。
高下立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