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著,淨先冷哂,語氣始終清淡:“離山蘇景,好大的名頭了,修行中人哪個不知。擒殺貴宗叛徒,等閒事耳。待自家事情料理清楚了,再來行俠仗義不遲。”
果先總算聽出味道了,站在一旁面色訕訕,倒比著蘇景還要更尷尬。
淨先又望向師弟:“你若閒得沒事做,就出去轉一轉,指點下外面同道修家佈陣。”
果先應了聲‘是’,拉上蘇景小心翼翼地退了出來。
一直退到廟門外,果先在鬆了口氣,忙不迭又對蘇景合十鞠躬:“我師兄是真心情,想什麼就說什麼,他並無惡意,你莫怪罪,都怪小僧,忘了他見不得離山弟子”
蘇景納悶得很,離山和彌天臺平時往來不多,但共為修行正道、天宗門派,幾千年裡同氣連枝,彼此間總是有一份和氣面子的:“淨先和尚對離山的成見從何而來?”
“敝寺般若堂座、淨先師兄的師尊、乘光師伯,在山外遊歷時遭了任老魔的毒手,所以淨先師兄對離山頗有些有些還請你見諒,師兄的本心是很好的。”
情不自禁,蘇景低頭了掛在腰間的香囊,嘆了口氣,沒再追究此事:“神光大師不再城中?”
“師父早已閉入不動關,不再踏足外間半步。”果先搖頭,與蘇景便走便說。
兩天之前,果先與師兄兩人路過此處,到偌大繁城都被邪法氣機扯住,吃驚之餘,立刻傳訊回門宗求援,正道天宗弟子見了這樣的事情,不可能不予理會。
可彌天臺也好,其他幾大天宗也罷,距離真頁山城都距離遙遠,非三五日功夫就能趕到,而邪法動之期不會太遠,兩位佛家弟子又傳訊三千里內所有修宗趕來馳援。
果先是一貫的老實人,不過老實人也有蔫心眼,生怕附近的修家不來,便冒用了師尊名義。神光大師德高望重,以他的威望一呼百應不難。
小和尚以前就幫師父傳箴遞訊,神光對他信任得很,閉關時並未將平時都放在徒弟那裡的印鑑收回,這次正好派上了用場。
說話時正路過一家書社,一個學生模樣的少年人從中走出,手中拿了一本剛買的《屠晚》,這讓蘇景頗有些意外,過了這麼久了,這書居然還在印、在買。
蘇景進門,也買了一本,還特意問老闆:“這書賣得好麼?”
“異志經典,暢賣不衰。”老闆應道。蘇景又多買一本送給了果先。
拿書在手,突然就感覺這大城挺親近,蘇景笑了下,轉開話題:“這裡的邪法你們怎麼?”
果先的臉色凝重起來:“不得了的大事!”
修行中人不得滋擾凡間,此事早有公議,算得正道鐵律。而修行道上正邪傾軋、門派紛爭等種種惡鬥自古至今從未停歇,但也都會盡力避免牽扯到凡人,現在有人敢對東土第二大城池直接下手,的確算得上是亙古罕見了。
小和尚眉頭深鎖,但他說的在蘇景聽來乾脆就是廢話一句,搖頭道:“我問的是,你家的陣法對上邪術的把握。”
“小僧佈下的陣法威力如何,就不勞離山高足牽掛了,閣下若不放心,大可在我陣外再布一陣。”淨先和尚的聲音忽然傳來,說話同時,他從兩人身邊經過,城北某處入陣修士施法有誤,他得趕去糾正。
免不了的,果先又是好一陣尷尬。蘇景並未翻臉,易位而處,若自己的親近同門被彌天臺的叛徒斬殺,再遇到彌天臺弟子他也一樣不會有好臉色。
蘇景加快了腳步,追在淨先和尚身後:“曾有一頭兇猛喪物被鎮壓在此城地下深處,不知此事與邪魔這次大舉來犯有無關聯,那鬼物早已伏誅”
對方圖謀現在無從揣度,蘇景只是把自己所知相告於和尚,讓他心裡有數,或許會對佈陣有用。
淨先只一點頭。
蘇景又道:“我當入陣何處,還請你指點。”
他不諳陣法,對淨先的佈置全無置喙之處,但蘇景有個好處,不懂的事情絕不會去指手畫腳,只當個兇猛的大頭兵便是了。
淨先站住了腳步,了蘇景一眼:“你若留在城中,就做個後備吧,如果大陣被邪法催破,那時就要仰仗閣下了。”
這可不是什麼好話,淨先說完邁步又走。
蘇景無奈搖頭,佛家究竟四大皆空,想不到平時眼中、心中空空之人,一旦記了仇比平常人可要更計較得多。
淨先走後,果先又訕訕來到蘇景身旁:“這個唉哦,師兄佈置的陣法的確不俗,分作上下兩轉,第一轉會斬斷所有牽入城內的邪法氣機;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