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蘇景微笑開口。
短鬚金衣面色森冷,不答反問:“哪一個是蘇景。”語氣不善,目光隱透敵意,蘇景不廢話,手中掂量著‘離山妖屬’的牌子,微笑之中向後退開一步,把小相柳留在了前面。
故技重施,早都熟練了的套路,小相柳神情不變,冷聲再問:“閣下何人?”
“天魔宗,南天魔王査路。”短鬚金衣報名了。蘇景聞言追問了句:“閣下和騷、戚東來如何稱呼?”
提起戚東來,即便天魔宗同門也面露厭惡之色,不過還是答道:“戚東來喚我做師叔。”隨即他轉回正題,雙目直視小相柳:“日前天元道士去往空來山,說是受你所託,送回劍魔傳承,天魔宗欠你一份人情,是以魔君命我來見你一面。”
原來不是敵人,不用坑人了蘇景滿心輕鬆,但現在肯定也不能把身份換回去,就站在相柳身後聽著。
單以氣度而論,冷冰冰的相柳比著小師叔更像小師叔,淡然道:“騷、戚東來贈我岐鳴子傳承,我還你們劍魔衣缽,兩不相欠,也談不到什麼人情,若只為此事而來,南天魔王這就請回吧。若非謝不可,回去謝你們的憎厭魔傳人就是。”
“就算戚東來送你一座天宮,那也是你們私下交誼,我管不著。但你送劍魔衣缽歸宗,便是天魔宗的人情,少廢話了。拿去。”查路自袖中摸出一枚七寸長的小琵琶:“魔君命我將此物與你。彈響琵琶,魔君會為離山出手一次。”
與木鈴鐺相若,琵琶有傳訊之效,但琵琶本身也蘊藏兇猛威力,四弦齊震音魔殺敵。
除了憎厭魔這個另類之外,其餘諸魔皆驕傲無匹,不肯受制於人、更不肯平白領人恩惠,魔君收到蘇景送來的禮物必有所償。
留下琵琶後,查路轉身就走:“早些彈響它,天魔弟子不喜歡欠情太久。”言罷金光遁起,駕著烈烈兇威轉眼消失不見。
小相柳轉手把琵琶扔給了蘇景,後者又想遞還給他:“我用不到、離山更不會用,你要遠行,正好帶著防身。”
“我有自己的琵琶,別人的用不慣。”相柳接下‘毗摩質多羅’傳承,九樣寶物中倒是也有一件小琵琶,擺手不再接回天魔宗的謝禮,稍頓片刻,他忽然想起了什麼,面露笑意:“蚩秀、戚東來、查路。。。有機會再糊弄一次魔君,那可就是大圓滿了。”
小弟子、大徒弟、師叔。。。天魔宗一大家子高人個個分不清相柳蘇景,這種事不能細想,仔細一琢磨蘇景也笑了。
再沒有囉嗦,就在笑意之中小相柳雲駕衝騰,不急不緩地向北而去。或許是被天魔宗的琵琶勾起了興致,飛渡之中相柳取出了自己的阿修羅琴,錚錚彈動其音如雙玉互擊,響亮、清澈。
相柳沒學過琵琶,但他煉化了這件寶物,自然也就會彈了。
九頭蛇兇性深重,阿修羅本為惡物,他的曲子鏗鏘、滿滿殺伐之意,卻也無以言喻的痛快!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事實本就如此,只盼著朋友安好,再相見時能另有一番大成就、大風采!
小相柳身形消失天邊,蘇景返回離山。
光明頂祭煉現有大禍鬥主持,全不用蘇景操心什麼,徑直去了律水峰刑堂。
刑堂之內,白羽成正在打理筆仙遞上來的書報,見蘇景來了白羽成站起身來,執禮:“拜見蘇長老。”
離山不講尊卑,但分長幼,尤其律水峰上,該講的規矩一定要講,離山立宗三千餘年,唯有刑堂當得‘一絲不苟’這四字。
蘇景點點頭:“怎樣?”
“沒什麼大事,弟子足以應付了。”行禮過後白羽成的神情輕鬆下來:“相柳前輩去北方了?”
相柳不是離山妖屬,他下山無需向誰報備,自也不會驚動任何人,蘇景稍顯納悶:“你怎知道他離開?”
“昨天他來找我,要去了一塊‘妖屬’牌子,說是去北方路上會方便些。”白羽成應道:“相柳前輩算不得離山妖屬,但算得離山的親近朋友,我請示過賀餘師叔祖,贈出了牌子。”
相柳傲是傲、兇是兇,可絕非不懂變通石頭心眼,他是猛獸,怎麼方便怎麼來,吃到嘴裡的就是肉,這道理他明白得很。
蘇景被氣笑了,搖著頭無話可說,就坐於刑堂正位大座。
才一落座,面前桌面上筆、墨、紙、硯中各自躍出一個小小靈仙,一個個煞有介事,先整肅衣衫,再跪於桌面,齊聲道:“屬下拜見蘇長老,聽奉蘇長老遣調。”
“卷宗。盡數調於我看。”蘇景傳令:“立宗之日起,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