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來了?蘇景呢?大聖又在哪裡?”
小老太婆落身不聽面前,黑豆豆似的一雙小眼睛裡關切不少。
“裘婆婆!”小妖女是真正的失心慌,眼淚都快流出來了,乍見一個親近長輩打從心底裡覺得親切,忙不迭伸手抓著老太婆的手。這個時候又接連幾道妖風湧動,黑風煞、小金蟾和剛好做買賣來到南荒落腳天斗山的六兩趕來,見不聽回來各自歡喜,可看清小妖女的神情他們又心中驚疑。
裘婆婆的手乾巴巴的,好像塊朽木,但不聽握住後只覺得說不出地踏實,心中的茫然、驚駭稍稍平息:“你說。。。我回來了,便是我真的去過?”
稀裡糊塗就回來了,恍惚之間,不聽都有些不敢確定,自己究竟去沒去過幽冥,那五年多的朝夕相處會不會只是一場大夢!
“說什麼胡話?”裘婆婆皺眉,老手微微一暖,一道妖元流入不聽體內,助她穩定心神。
又是一大片妖風滾蕩,來了一群孩子,有大有小,大的抱著小的,半大的手拉著手,有的像小金蟾有的像裘平安,不用問了,全都是裘平安的娃娃,老裘家有家教,娃娃們一見不聽,立刻滾下雲頭呼啦啦地跪倒一片,給她磕頭行禮;小小泥鰍們還沒起身,先行趕到的眾人只聽得耳中烏呀呀一片怪響驚天動地!
天斗山是什麼地方?離山之外、蘇景的第二個老巢,他本命法術所得的那棵扶桑靈木就紮根於此,當初從離山帶出來的無數劍鴉,絕大多數都在此棲息、修行,小不聽剛才的尖聲大叫驚動了它們,黑壓壓的一片烏鴉雲飛來查探,一見是小主母回來了這還了得,大群烏鴉口中奶奶祖***亂喊亂叫,問安過後問她此行、不等回答就彼此討論。。。剛剛從東天角升起的朝陽都被吵得搖搖欲墜。
石坪大亂,天斗山大亂。還有火鴉妖裔、仙人掌小妖、二層山中留守家園的禍鬥等等妖物正源源不絕趕來。。。。。。
小妖女笑了。
吵鬧喧天不假,但彷徨時候還有什麼比看到了一群又一群的自己人更讓人心底踏實?踏實了,心思也就重新活絡起來,仔細思索自己來之前的情形:那時正和蘇景聊天,聊‘誰怕誰’,情迷意亂時候,被她收在袖中的、那條來自莫耶世界的‘靈須’忽然躁動起來,自己的修為大漲全因這根‘鬚子’而來,靈須有所異動說不定又是再添修為的契機。
身前那個男人跑不了。袖中的契機卻一閃即逝。。。當即閉關,全副心神投入‘靈須’,不久之後她便發覺,鬚子躁動並非‘無風起浪’,它正和另外一件寶物呼應:青燈藤。
一根靈須。一截怪藤,各自透出本元真靈,彼此試探著,做氣意交流、元靈交換。
靈須還好,青燈藤可是有過‘前科’的,曾把紫桐仙宮給吞掉了,小妖女生怕它又會去吃其他寶物。不敢在將其置於袖中,而是清出了自己的乾坤囊,單獨來盛放青燈藤。
兩件神奇寶物都被不聽隨身攜帶,但又分置於左袖、右囊之間。它們兩個以真靈彼此呼應,那道氣路自也流轉於不聽的經絡,這可是件大造化。‘說過地皮溼’的道理,幾乎都無需不聽刻意做什麼。靈須、幼藤至純至粹的木行靈元,絲絲縷縷地融入不聽本元。讓她受益匪淺。然後。。。。。。就是現在了,莫名其妙的,忽然一陣天旋地轉,她就被送出了幽冥,重新回到天斗山。
素手翻翻,左手一隻白玉瓶,莫耶靈須靜靜懸浮;右手一隻青瓷盆,青燈藤軟塌塌地趴在泥土中,兩件‘東西’好像都在睡大覺,不聽它倆並排擺放,側著腦袋仔細打量,鬚子藤子全無反應。
小金蟾湊到近前,和不聽一起端詳:“怎麼回事?”
“我也想知道。”事情著實古怪,不聽大概能猜到自己回來和一須一藤有關,可具體關聯在哪裡她實在想不通。想不通如何回來的,當然也就沒辦法再回去。。。。。。靜靜等待半晌,不聽淺淺嘆了口氣,把瓷瓶和花盆都收了起來,口中話題一轉,將自己這一趟幽冥之行大概說給身邊同伴。不長功夫,事情說完,不聽唇角勾勾居然笑了起來。
笑不過片刻,不聽眯起了眼睛看著小金蟾:“裘門金氏,你的神情恁地古怪,想念你家夫君了麼?想了就去西海探望他啊。。。”說到這裡不聽笑出了聲音:“去探望一次回來生一次孩子,你還真每趟都不白去。”
裘門金氏不理小妖女的調笑,神情古怪得很:“莫名其妙地回來,不能再守著你那離山郎君身邊,為何不見你惆悵鬱郁,反倒見你歡笑愜意,這是何道理?莫非不想再嫁他了?”
“嫁!